第105章 我在,别怕

祁哲川悻悻闭嘴,祁泽宇也没有再说话。

几分钟后,祁老爷子嗓音沙哑的开口:“等入殓师来了,让他们好好给司宴打理打理,让他能走得体面些。”

祁文景点头:“您放心,我都会安排好。”

祁司宴的葬礼要在祁家老宅举行,没多久就有好几波人上门吊唁。

祁哲川站在一旁盯着祁司宴的遗照,说实话在他还没有亲眼看到尸体的时候,他是不太相信祁司宴已经死了。

但现在他不仅亲眼看到,再加上祁老爷子说他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因为在他们这个家,祁老爷子是最了解祁司宴的。

……

荔州县人民医院。

病房内。

沈听眠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自己大着肚子,被人用铁链铐住脚踝。

铁链的长度是刚好能到洗手间的长度,她整日死气沉沉的坐在床边的地毯上。

外面的阳光透过一扇很小的窗映进来,映在白色的墙壁上。

即使在白天,房间里的光线依旧昏暗还需要把灯打开,不然整个房间的光线昏暗得和黑夜没什么区别。

平常除了吃饭时间,很少会有人来,

除了一个男人,他总是深夜的时候推开房门,有时他会静静的坐在床前盯着她看。

有时会在她身边躺下,搂着她睡上一觉,在天快亮的时候,男人会迅速离开。

像是在刻意避开和她正面接触。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了。

她装作肚子疼,哄骗给她送饭的保姆,然后从家里跑出去。

只是,她才刚跑到院子连大门都没出。

就被从外面的回来的男人一把抓住。

她迫切的想要从男人身边逃离,甚至还以死相逼。

即便如此,男人也没有要放她离开的意思,还把她拽回房间。

强势的、霸道的、不顾她反抗的,强行要了已经怀孕六个月的她。

梦境疾速转换,她又梦见了她挺着大肚子坠海的场景。

漆黑冰冷的夜晚,她挺着九个月大的肚子,从邮轮上一跃而下,冰冷的海水四面八方地向她涌来。

海水源源不断的涌进她的鼻子,呛得她没法呼吸,很快她便尝到了濒死的感觉。

恍惚间,她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不顾一切的向她游过来。

他快速的靠近,这一次,她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

“祁司宴!”

沈听眠惊叫着从梦中醒来,脸颊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她的脸色苍白,呼吸紊乱,眼底还写满了惶恐,就连眼角也泛着红。

“怎么了?”

祁司宴从医生哪里回来,刚到门口听到沈听眠喊他。

他立即推开门大步走进来。

沈听眠泪眼朦胧的看着站在病床旁边的男人,嗓音有几分哽咽的开口:“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祁司宴身旁穿着病号服,他身高腿长再加上气质和相貌出众,病号服往他身上一穿瞬间就贵了很多。

“我在,你别怕。”祁司宴坐在病床边,轻轻的把人搂进怀里。

看到她眼眶都红了,祁司宴心疼的捧着她的脸,低头亲吻她的眉眼。

沈听眠看着他:“我梦见我被一个男人囚禁,还梦见我怀孕,还梦见我跳海,还梦见你向我游过来……”

祁司宴恍惚几秒,避开她雾蒙蒙的眼睛,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这都是梦境。”

沈听眠拿着水杯:“可那并不像是梦,因为太真实了。”

祁司宴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梦境有时候会很真实,但醒来了,就不要去想那些。”

沈听眠点点头:“嗯。”

“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祁司宴把她手里的水杯拿走,放在柜子上。

“好像是躺太久了,我浑身都麻酥酥的。”沈听眠活动了下胳膊。

祁司宴闷笑:“你躺了快三天,能不麻?”

“我昏迷了这么久啊?”沈听眠满脸愕然,又问,“对了,那天我们是被什么人给救上来的?”

祁司宴替她整理衣领:“我接到祁哲川的电话,知道你被他绑架后,立即和阿钊联系了。”

“那天我跳下河里救你的时候,脚踝被渔网缠住,关键时刻,也是阿钊带着几个潜水员把我们给救上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

光是想想沈听眠都觉得后怕,她把水杯放下,抱住祁司宴的腰,在他胸口蹭了蹭。

“幸好你做了准备,要不然我们可能真的玩完了……”

“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发生。”

祁司宴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单薄的背,黑色的眼眸划过一抹阴鸷。

半小时后,伺候完沈听眠洗漱和用餐,祁司宴穿着一身病号服从病房出来,候在病房门外的阿钊连忙把手里的大衣披在他肩上。

“三哥您不好好在病房里陪小嫂子,出来干什么?”

祁司宴侧眸看他:“冯特助那边还没消息?”

阿钊摇头:“没有,我们派出去的人,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冯特助的消息。”

“祁柚宁那边什么情况?”祁司宴走到一旁,弯腰坐在椅子上。

阿钊挨着他坐下:“也派人去查了,冯特助并没有被她抓到,不过从您出事的假消息放出去之后,她就定了机票从Y国回来了。”

“只是她还并未在帝都露面,也不知道又在背地里算计些什么。”

“她和祁哲川虽然是亲兄妹,看着表面相亲相爱,私底下斗得比谁都厉害。”

放出他们就为了争夺国外部的管理权,在背地里可没少算计彼此。

“那您的意思是——祁柚宁回国,是要和祁哲川争继承权?”阿钊恍然大悟。

祁司宴面不改色:“不然,她还能回国干什么?”

阿钊摸了摸鼻子:“那我们得想办法让他们姐弟之间矛盾进一步激化,等到他们斗得差不多,咱们再出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祁司宴抬起手拍了拍他肩膀:“你脑子什么时候这么灵光了?”

这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啊?

“只不过,我们不需要出手。”祁司宴目光沉沉,“他们之间也能斗得个你死我活,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坐山观虎斗。”

“明白了。”阿钊咧着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