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那些小插曲,我们马上要上课了。”
荀况咳嗽一声,把众人从对于张天赐硬刚学宫教习的惊愕中拉回了课堂。
“各位,我就是你们这一届的学宫教习。你们六十四人,就我一个人教。”
“平时我很懒,所以,你们只有在我上课的时候能见到我。如果有什么问题,也别来找我。就算真能找到我,我也不会理你。”
“毕竟我来学宫上课,就是被一个老头逼的。”
“所以,请不要给我惹事,否则……”
荀况的眼睛斜睨一下,闪着晦暗不清的神色,“我不保证会给你们找什么事情做。”
“当然,”荀况瞬间转换了语气,“我只负责上你们的礼乐书数的课,这些课对你们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没什么意义,但是……”
“请不要在我的课上睡觉。”
“就这些。明白了吗?”
“明白!!!”
“很好。”
“今日我们首先讲礼。所谓何为礼,这是一个很大的议题。”
“学宫先贤曾经有言:……………………”
“所以这礼,便是…………………………”
“我们在有了礼的观念之后,便要有守礼,何为守礼?”
“所谓守礼,便是…………………………”
荀况的声音很懒散,让人昏昏欲睡。张天赐偷偷扫视了后排的同窗们一眼。
嗯,教室后排,王的故乡。
昏昏欲睡的人一大批,还有几个已经睡着的。
那我也睡了。
张天赐刚刚闭上眼睛,还没倒在桌上,就听见台上的荀况叫道:“张天赐!”
张天赐一个激灵,眼睛瞬间睁开。
“在我的课上,还敢睡觉!给我出去站着!!!”
“…………”
张天赐幽怨的站在窗外,看着荀况在堂前侃侃而谈,再看看后排虽然还是很困但是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听课的人…………
张天赐不由得有了一种区别对待的感觉。
“你在看什么书?《道》!这是在上课,看什么不相关的书!给我出去!!”
看来学宫教习的脾气都是如出一辙的。
一个书生从教室中走了出来。
“郭凡?”
“张天赐?”
出来的小伙子正是郭凡。
“我说什么人在学宫的课上还敢看别的书,原来是你啊!”
张天赐向着隔壁学舍移了几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又是为什么被赶出来了?”
“刚闭上眼睛,还没睡觉,就被赶出来了。”
“嗯,”郭凡点点头,“倒是你的风格。”
“这书有这么好看?”张天赐一把抢过郭凡手中的书,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这书打见到你就在看,真有这么好看?”
郭凡一伸手,张天赐只好把书递了过去。
“这书不错,我觉得有必要看第二遍,所以我正在看第二遍。”
郭凡把书翻回去,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所以,”张天赐凑近了一点,“你看到了啥?”
郭凡似乎很是不解,“看书自然是看其文字,所以除了文字我自然什么都没看到。”
“不是,”张天赐感到交流起来有些费劲,“难道你看书就真的是只看文字?”
“我的意思是说,这毕竟是一本关于修行的书,所以你难道没看出些什么关于修行的东西?”
“我不懂修行。我只会看书。”
说罢,郭凡再也没有理会张天赐,再一次的沉浸在书的世界中。
……………………
第二堂是乐课。
这乐课没什么好说的。
荀况随手掏了一支笛子,呜呜喳喳的吹了一支不知道什么曲子,吹了一遍就停了下来,让学生们自行练习。
于是………………
“这都什么鬼啊!”
听着室内传来的哀嚎,张天赐即使捂住了耳朵,那呕哑嘲哳的声音依旧在一波一波的冲击着他的脑子。
张天赐欲哭无泪的看着一边看书的郭凡,出声问道:“你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这么淡定的啊?”
郭凡的眼睛像是粘在书上,只是嘴里清清淡淡的说道:“你的心不静。”
这能静才怪!!
过了不知道多久,里面鬼哭狼嚎的声音终于结束了。
书课。
这门课也很简单,没什么好说的。
学宫的书课除了写字,还要绘画,写诗,反正什么跟笔有关的东西全被囊括在里面了。
张天赐从窗外向着室内探去,好家伙!
有写字的,有画画的,在最后面居然有两个剪纸花的!最可气的,居然有一个人在拿着砚台往纸上抹!
这课真是上了个寂寞。
荀况坐在堂上,也不管教室内的人在干什么,只是坐着闭目养神。
座位上,诸葛阳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干,只是手里拿着一本枪谱慢慢读着。
叶知秋倒是在认真的在纸上写了些什么东西,离得太远,张天赐看不清楚。
剩下唯一在一群大老粗中看得过去的,也就是清乐苑的风晓雨。她倒是在认真作画,估计也是师门传承。
第四堂是数课
荀况也不讲什么东西,只是提笔在板上写了一道题。
有四个商人各带着一个仆人,准备乘船过洛水。船很小,只能容纳两人。四个仆人商量好了,只要在洛水两岸,有任意一边的仆人数量超过商人的数量,就杀人越货。请问,四个商人能不能安全渡过洛水?
“这道题是你们今天上课要回答出来的题。你们可以自行讨论。”
“这题看着挺简单的啊。让商人和仆人一组一组的过去不就好了吗?”
“笨蛋!船过去了难道还会自己回来吗?”
“哦!这还有开回来的事啊!”
那个脑仁很小的人遭到了众人的鄙视。
“我觉得应该不能。”叶知秋思考良久,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也这么觉得。”诸葛阳附和道。
“郭凡,你觉得呢?”张天赐虽然很聪明,但是并不擅长这样的问题。
郭凡扫了一眼板上的题,说道:“这个题是这样的。……………………………………………………………………”
郭凡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张天赐也没怎么听懂。
反正中心思想就一个,那就是不行。
“下课吧!下午你们去场上练武,不用来学舍了。”
说罢,荀况便离开了学舍,颇有点迫不及待的意味。
他路过张天赐的时候,看着他说道:“下午练武的时候,带上诸葛阳和叶知秋,在这里等我。”
“先生,您这么开小灶,合适吗?”
“废话真多!听到没?”
“知道了。学生一定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