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给太子送礼

只见赵岷风风火火地大跨步迈入武德殿,一路疾行,目标明确地朝着太子的勤政处奔去。他那急促的步伐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劲风,让人不禁侧目。

待他冲进房门之后,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迫不及待地向身后一招手,大声喝道:“快把东西抬进来!”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群身强力壮的随从鱼贯而入,每个人肩上都扛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这些箱子看上去沉甸甸的,似乎被装得满满当当,几乎快要合不上盖子了。

原本正坐在书桌前沉思的太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扰,只得无奈地抬起头来。当他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调侃道:“九弟啊,你这前脚刚从辽东归来,后脚怎么就搞出这么大阵仗?难不成又是去哪里打家劫舍了?说吧,这次要让孤在父皇面前如何替你周旋呢?”

太子这番话犹如一根导火索,瞬间点燃了赵岷心中的气。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道:“哥!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什么时候打过家劫过舍啦?你再这样胡说八道,小心那些老头子的眼线听到,万一传到老头子耳朵里,他又该变着法儿地折磨我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辽东活着回来的呀,心里惦记着自家亲哥哥,特意带来了这些礼物,你怎能如此冤枉我!”说着,他气鼓鼓地叉着腰,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哈哈哈哈,看着赵岷吃瘪,太子赵屿难得的不顾仪态直接大笑起来,直到赵岷那脸色越来越黑,赵屿才逐渐收敛。

“那倒是让孤受宠若惊,那让孤看看,孤的亲弟弟,给孤带了什么样的礼物。”

也不让人帮忙,只见赵屿缓缓地放下手中那厚厚的折子,然后轻轻站起身来,步履沉稳地朝着放置箱子的方向走去。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揭开了第一个箱子的盖子。然而,就在盖子完全开启的瞬间,赵屿的身体猛地一颤,险些没能握住箱子,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击到一般。

原来,这第一个箱子里竟然只摆放着一件物品,而且这件物品占据了整个箱子内部的空间,与箱子的尺寸完美契合,毫无缝隙可言。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块硕大无比、闪耀着耀眼光芒的金子!这块金子通体金黄,宛如一轮金日,散发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彩。

如此巨大且纯粹的金子,实在是罕见至极,就连见多识广的赵屿也不禁为之惊愕。要知道,当前国库正面临重重困境,资金短缺的问题日益严重。而身为太子的他,虽说并非富可敌国,但平日里东宫的各项开销以及对门客们的供奉,也只是能够勉力支撑下去的。况且,从未有过任何消息表明太子手头拮据,急需钱财。那么,送这样一份厚礼究竟所为何意呢?

正当赵屿满心狐疑之际,一旁的赵岷赶忙开口说道:“大哥,您先别急着惊讶,不妨先将第二个箱子打开看看,稍后小弟自会向您详细解释这第一个箱子中为何只有这么一整块黄金。”听闻此言,赵屿虽心中仍充满疑惑,但还是依言走到了第二个箱子前。

当他伸手掀开第二个箱子的盖子时,眼前所见之物令他瞪大了双眼,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张得大大的。只见这第二个箱子里装满了晶莹剔透、洁白如雪的精盐!这些精盐颗粒均匀,色泽纯净,宛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堆积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咸味。

“九弟!这!……”

“大哥,我一个一个和你说。首先是这个黄金,你知道弟弟最后一战打下的女真城旁边有啥嘛?没错,就是金矿,目前我已经上书给了老头子,他派人已经全方位的监控了,这个是弟弟走之前特意挖的,不仅是留给大哥缓解一下经济,更主要的是,这个是一个源源不断的财源,我会把这个财源留给大哥你,以后每个月大哥都能有一箱这种大小的金子。至于第二个嘛……”

思考了一下措辞,赵岷才缓缓地开口道

“江南地区的盐政长期以来存在诸多弊病,此事我早有耳闻,就连那位位高权重的老头子也为此事烦心不已,苦思冥想了许久却始终未能找到有效的解决之法。不过呢,这个难题倒是被我在辽东那苦寒之地经过长达两年时间的不断摸索和实践给攻克啦!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方法嘛……嘿嘿,你也了解弟弟我的性子,向来对琢磨这些复杂的事情感到厌烦透顶。如今既然已经把关键之物交到了你手上,大哥啊,接下来如何制定详细的实施方案可就全仰仗你啦!”

话毕,只见赵岷大大咧咧地将双手一摊,然后整个人舒舒服服地往太子赵屿的那张华贵椅子上那么一躺,好不惬意。他的左手抓起点心,大口咬下一块,细细咀嚼起来;右手则端起一杯香气扑鼻的龙井茶,轻轻抿上一口,满脸都是享受的表情。而此时的赵屿呢,则完全处于一种茫然无措的状态之中,显然还没能从刚才赵岷所讲述的惊人消息里回过神来,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努力去理解和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过了好一会儿,赵屿才回过神了,看着一脸享受的赵岷,赵屿突然想起来,林如海之前上了一封奏折……

“九弟,这两件事父皇知晓?”

“老头子只知道第一件事,第二件事不知,这种聚名气攒人心的好事,我才不会告诉他,让他平时老是揍我,哼!”

傲娇的赵岷一副和隆庆帝不对付的样子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大哥你放心,老爹那我也给了(一块寸许的金条),娘亲和爷爷那里我也给了(比赵屿还大两倍),你就安心考虑这个盐政,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赵屿知道,这小子肯定又厚此彼薄了,也没有拆穿他,反而开口道

“那如此,就劳烦九弟把这制盐法也梳理一下,孤拿到以后试验一下再考虑具体的方案。”

赵岷闻言直接从怀里掏了一个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本子丢给了赵屿

“我早准备了,大哥,你去搞,我去看看爷爷。”

也不等回答,风一样的窜了出去,赵屿无奈的摇摇头,随即翻开这本制盐法又沉浸了进去。

若论及这世间谁对赵岷最为优待,那便非皇后、太子以及太康帝莫属了。想当初,仅仅只因一则祥瑞之兆,赵岷的地位便已然凌驾于众多王爷和皇子之上。而随着时光的流逝,在赵岷逐渐成长的历程之中,这位历经无数沙场征战的太康帝,也着实深刻地领略到了一番天家亲情所带来的独特感受。

特别是赵岷自小就展现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混不吝姿态,令人称奇不已。在他的身上,人们丝毫看不见对于皇帝应有的敬畏与惧怕,唯有那份源自内心深处对于祖父的亲近之情展露无遗。仿佛在赵岷眼中,太康帝并非高高在上的天子,而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这种毫无拘束的亲昵关系,使得他们之间的情感纽带愈发紧密深厚。

龙首宫内,赵岷甫一踏入,整个宫殿瞬间变得喧闹起来,犹如被捅了的马蜂窝一般。他如同一只顽皮的猴子,这里摸摸、那里碰碰,惹得宫女和太监们手忙脚乱地跟在后面收拾残局。

只见他先是对那两年来太康帝视若珍宝的泪竹产生了浓厚兴趣,伸手便去摆弄那些纤细而翠绿的竹叶,还不时摘下一两片放在嘴里咀嚼,仿佛品尝着世间最美味的零食。随后,他又像一阵旋风似的冲向了后花园,追逐着园内各种各样的猫狗鸟,惊得这些小动物四处逃窜,花园里顿时一片混乱。

待玩耍尽兴后,赵岷气喘吁吁地直奔太康帝的寝宫。他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那张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太师椅上,随手抓起桌上摆放的精致甜品,大口大口地啃咬起来。与此同时,他还端起一旁珍贵无比的上贡龙井,如牛饮水般一饮而尽,全然不顾那茶叶可是极为稀少且昂贵的贡品。

稍作休息之后,赵岷又开始缠着太康帝给他讲述年轻时驰骋疆场、浴血奋战的英勇事迹。每当听到精彩之处,他兴奋得两眼放光,情不自禁地从太康帝手中夺过那把锋利的宝剑,挥舞起来。一时间,剑光闪烁,风声呼啸,吓得周围的人连连后退。

就这样,赵岷在龙首宫里肆意闹腾着,丝毫没有顾忌旁人的目光。即便是跟随太康帝一辈子的夏守忠,此刻也不禁摇头叹息,感慨这位小爷的地位实在是超凡脱俗。直到太康帝面露倦容,微微打起哈欠,赵岷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手中动作,小心翼翼地将这位老皇帝服侍睡下。而后,他带着满脸的笑意,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龙首宫。

当赵岷历经艰辛返回京城时,整个朝堂都为之轰动。后宫之首的皇后娘娘得知了赵岷回朝的事情后,立即就传召赵岷入宫觐见。

赵岷也着实想念皇后的紧,世人都知道,有娘的孩子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这不,刚见面,皇后亲切地招呼着他走近前来,她拉着赵岷的手,嘘寒问暖,对他百般稀罕。从他在辽东的生活起居到战场上的英勇表现,皇后无一不细细询问、关心备至,这个小儿子不同于太子,从小就聪明伶俐备受两代皇帝的喜爱,虽顽皮却识大体,每次外出回来都会记得把好东西给自己这个娘亲,就连隆庆帝都要排在后面,这自然让这位母亲更加疼爱自己的孩子。

一番寒暄过后,皇后轻轻拍了拍手,只见无数名宫女鱼贯而入,手中捧着一个个精致的匣子。待这些匣子被放置在桌上打开之后,赵岷惊讶地发现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银票。这是皇后多年来在宫中积攒下的全部积蓄,总计竟有二十万两之巨!原来在皇后知晓赵岷即将封王不日即将开府自立的时候,皇后就已经在准备这些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份早已为他精心准备好的人员名单——那些都是皇后精挑细选出来的心腹之人,将跟随赵岷一同前往新的府邸,为他效力。

面对如此厚重的赏赐与关爱,赵岷顿时眼泪就上来了,这就是母亲那种无以回报的爱,直接扑到皇后怀里开始从小的特技撒娇。皇后也知道这个小儿子的聪慧和心性,好一会儿皇后才亲手扶起他,眼中满含着不舍之情,一遍又一遍地嘱咐着他要照顾好自己,凡事多思考多加小心。

终于,在依依不舍的氛围中,赵岷辞别了皇后。带着皇后赐予的银两与人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肃王府进发。一路上,赵岷思绪万千,既有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也有对皇后恩情的铭记。

离开皇宫后的赵岷并没有立刻回到肃王府,而是转身朝着神京的西街走去。毕竟,他已经在辽东那片寒冷贫瘠的土地上度过了漫长的两年多时光。那里的艰苦环境与物资匮乏,使得自幼便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赵岷无时无刻不在怀念着大汉这片富庶繁华的土地。如今好不容易归来,他自然想要好好感受一下这里的热闹与繁荣。

当年啊,赵岷这小子可真是个让人头疼不已的主儿!那时的他,愣是把这繁华热闹、庄严肃穆的神京城搅得那叫一个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要说原因嘛,其实也简单——整天被困在那深宫内院中的他,实在是觉得日子太过无聊啦!于是乎,这小家伙便天天缠着自己的大哥,也就是太子赵屿,非要让人家带着他出宫去玩耍。

然而,身为一国之储君的赵屿,又哪里来那么多闲暇时光呢?每日里要处理的政务繁多,根本无暇顾及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弟。所以呀,往往只有在偶尔能够抽出空来的时候,赵屿才会答应赵岷的请求,带着他出宫溜达一圈。而对于这样难得的机会,赵岷自然是倍加珍惜,每次都玩得不亦乐乎。

只可惜,这般频繁地闹着要出宫,终究还是惹恼了他们的父亲——隆庆帝。看着自家幼子如此不成体统,隆庆帝气得是火冒三丈,为此不知道打过赵岷多少次板子。可怜那小小的人儿,屁股被打得通红,却依旧不改初衷,对出宫之事念念不忘。

好在后来,太康帝得知了此事。这位主可是看不得自己的心尖尖受苦,便亲自出面做主,从宫中的暗卫以及禁卫军中调拨了几名高手,专门派去给赵岷充当贴身护卫。如此一来,隆庆帝总算是稍稍放下心来,不再那般坚决地反对赵岷出宫游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