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狼烟谷

匆匆合上书，林崛满脸期待地看向少女。

涌地金莲数量稀少，若能得此宝药入引，配合上武馆的破境丹，他就有很大希望晋升武师。

如今四象武馆暗敌林立，早日达到武师境界，不管是对武馆，还是对自己，都有极大好处。

“在下林崛，四象武馆柳师弟子，姑娘若是知晓此药所在，我愿意花重金购买你口中的消息。”

少女有些惊讶，但旋即大方道：“重金倒是不必，只是那个地方常有狼群出没，凶险异常，我也不确定里面是否有你要的药材。”

听少女这么一说，林崛顿觉此事有可行之处，当即抱拳行礼：“实不相瞒，此药对在下十分重要，姑娘若知晓其所在，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在下也愿意冒险一试。”

“既如此的话，我可以将那个地方告诉阁下，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姑娘但说无妨。”

少女低头玩着手指，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道：“通脉草，我想请阁下帮我摘一株通脉草。”

抬头见林崛一脸愕然，少女脸色红润，轻轻抚开遮住眉宇的乱发，从身后摊桌上取出一方形木盒递出，“狼烟谷野兽凶残，这是我家传的驱兽香，可助阁下一臂之力。”

林崛近身接过木盒，二人接近的刹那，一股淡雅的女儿家体香扑面而来。

他的脸色蓦然泛红，连忙后退两步，心跳依旧止不住地加快。

平复好心情，林崛神色认真道：“若只是一株通脉草的话，在下可以答应姑娘，现在，还请姑娘告诉在下，那地方到底在何处？”

“不是小女子不相信阁下，只是如今世道乱，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告诉阁下之前，阁下是否也该留件东西押在小女子这里？”

少女目露期待，通脉草对于她而言，同样至关重要，若非那地方太过危险，加之她又是女儿身，她都想自己冒险进谷采药。

对于少女的担忧，林崛心中很是理解，笑着道：“这是自然，我这儿还有一些珠宝，就权且押在姑娘这里。”

“那地方名为狼烟谷，位于禹城西边，距离此地大概三十里路程。”

少女神色平静地收下林崛递过来的珠宝袋子，单纯地俯下身子，在摊位下方寻找着什么。

在她弯腰的刹那，林崛居高临下，把少女露出的一抹春色看得一清二楚，这让他的心跳再度不由的加速起来，脸色刹时通红。

少女在摊位下搜寻半天，终于满意地起身，喜笑颜开：“这是狼烟谷的大致地图，是我爷爷所绘，上面标注了一部分药材的具体位置。”

林崛一听，不由得大喜，接过地图仔细查阅起来。

“金钱草，黑骨藤，岩缸豆，通脉草……还有涌地金莲，太好了。”

少女爷爷绘制的地图上，不仅清楚地标注了部分药材的所在，更是在一旁贴心地画出药材形貌，供后人参照。

“既如此，阁下若成功采摘到通脉草，可来此地找我，每月逢二五八的日子，小女子都会在这里出摊。”

约定完见面时间与地点，林崛将书塞进怀里，便朝前方的柳如烟追去。

“狼烟谷？”

听完林崛所说，柳如烟皱起眉头道：“我听爹说过，那狼烟谷不仅有各种野兽出没，可能还有更加危险的妖兽，凶险无比。”

“凡事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我们已经逛完整个药石坊，所得药材十之缺七，恐怕也只有在狼烟谷内，能找齐剩下所需的部分。”

二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武馆门口，林崛打算去听听师傅柳越的意见，得知大师兄王灵之伤势加重，众师兄弟当即决定去狼烟谷冒险。

下午三点，林崛在柳越亲自指点下，只用了小半个时辰，便十分流畅地打完松鹤长拳八路七十二门桩功，无一出错。

“如今你身法皆已有所成，且让为师试一下你的眼力练得如何。”

柳越说着便钻进竹林，出来时，手里抓起一把竹叶，用力朝空中扔出，“数一下共有多少叶片。”

“八十九片！”

“不对，是九十片！”

柳越打开拳头，手上还有一片竹叶。

“记住，不论何时，目光不能仅限于一处，只有能真正做到眼观六路，眼力才算练到家。”

林崛立即点头道：“多谢师傅指点。”

“嗯。”

柳越应了一声，带着林崛来到武馆后院，只见后院宽敞处，密密麻麻地竖立着高度不一的木桩，每一根木桩上都悬挂着一个铁球。

柳越飞身跃上一截最矮的木桩，摆出一个稳稳当当的金鸡独立，声音洪亮道：“这是为师独创的悬球梅花桩，可同时练身法，手法，以及眼力。”

“习练之时，悬球步走，目随球转，眼到手到。”

柳越亲自示范，悬球晃动的速度伴随拳头击打，变得越来越快，即便如此，他也能轻松应对，以巧力化解铁球蛮力。

“记住，目随球转，眼到手到。”

林崛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站上梅花桩，学着师傅的架势，也是摆出一个金鸡独立，结果刚开始没几下，便被铁球砸下桩来。

他眼神坚定，不信邪地重新上桩，经过一次次失败的洗礼，终于领悟一丝悬球梅花桩的技巧所在。

目随球转，眼到手到的同时，呼吸不能受铁球干扰，要意守丹田，保持呼吸平稳。

如果要憋气，也不能一直憋着，讲究一个松弛得当。

有了这一丝领悟，林崛打得越来越好，引来柳越连连点头认可，“不愧是我的弟子！”

“一个时辰不到就学会悬球梅花桩，抛去身体筋骨上的优势，你的武道天赋，当真是为师见过最好的，这一点，灵之也比不上你。”

“师傅谬赞，大师兄武艺超群，林崛还得多向他学习才是。”

林崛谦逊真诚，柳越满意地点头道：“不错，不骄不躁，才是习武之人该有的武德。”

“你能有此觉悟，此行狼烟谷，为师对你们也更加放心。”

柳越笑了笑，转身离开，身法手眼步，如今他已传授林崛九成，唯独剩下步而已，步为脚上速度，短时间内无法突破，只有等林崛从狼烟谷回来，再作传习。

天色已晚，想到马上要前往狼烟谷采药，林崛只再打了一遍悬球梅花桩，便匆匆离开武馆，返回鸡鸣巷住处。

半道上，他跑了趟静安坊，耗费一番周折，方才买到一把猎人们常用的引兽香。

等夜里回到鸡鸣巷，他刚一推开院门，便见院子中堆满了柴火，还都贴心地盖着一层包食物的油纸防水。

林崛目瞪口呆。

这是谁把这么多柴放我家院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