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波三折

为小碟把过脉后，

舒灿戴上无菌手套，轻轻揭开她腿上的无菌布。

尽管早已心理准备，还是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小碟的左腿，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外固定支架紧紧箍着，几十根钢针透骨而过。

两道十几厘米的伤口，还有几道较短的，纵横交错，

犹如爬了几条丑陋的蜈蚣，而且已经有明显感染迹象。

断骨虽然已经复位固定，但舒灿还是决定亲自检查一遍。

“小碟，叔叔检查一下你的腿，可能会有点疼。”

舒灿轻声对小碟说，同时回头对吴艳红解释：

“吴姐，我需要检查一下小碟的断骨复位情况。”

吴艳红有些不解，皱眉问：

“怎么检查？”

舒灿耐心解释：

“小碟现在的主要问题，是软组织损伤严重和感染，我的药能解决这些问题。而且我的药还有刺激骨骼生长，加速愈合的功效，为了避免断骨错位生长，我需要通过摸骨，确认断骨复位情况。”

吴艳红震惊地看着舒灿，

她从来没听说过，检查断骨复位不用仪器，而是用什么摸骨。

其实，舒灿何止会检查，

甚至他可以不用动刀，徒手为断骨复位。

吴艳红皱眉怜爱地看了看闺女，

犹豫了一会，咬牙点了点头，紧张地看向舒灿：

“好，麻烦，麻烦您，尽量轻点。”

舒灿点了点头，便开始摸骨。

这一摸，足足用了三分钟，

也不怪舒灿慢，骨骼整整有26处断裂，

而且舒灿动作轻柔，尽可能减少小蝶的痛楚。

舒灿担心的情况并未出现，国内专家果然名不虚传，

所有断裂处接的丝毫不差，几乎与他亲出手的效果相差无几。

摸骨结束，小碟紧皱的小眉头，也略微舒展了一点，

舒灿微笑冲小碟比了个大拇指，

小碟也举起双手回应，呼吸急促地甜甜微笑。

见没问题，

舒灿便准备为小碟涂抹药膏，好在他准备的足够多，

但这次涂抹完，估计也会用掉个七七八八，

不过土鳖王个头足够大，只用了一小部分，他还可以回去继续配制。

“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声呵斥，打断了舒灿，

害得他手一抖，差点撞到固定的钢钉。

舒灿猛然回头，怒视出声之人。

刚刚进门的老者，

见到舒灿这凌厉的眼神，心里不由得一惊，刚欲出口的话也憋了回去。

不过随即就懊恼地暗骂自己，怎么会被一个毛头小子吓住。

听到动静，

门口正打电话的中年男人，赶忙挂断电话，快步走了进来，

见到舒灿，顿时眉头就是一皱，对吴艳红大声斥责道：

“不是让你不要再胡闹了吗？你就是不听，小碟受的罪还不够吗？”

吴艳红被丈夫一提醒，

想到女儿的痛苦，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但她还是倔强地盯着丈夫：

“难道我不心疼吗？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小碟被……”

吴艳红的丈夫一时语塞，叹了口气，语气缓和几分：

“这位是京城赶来的窦仁和窦老，刚刚已经和几位专家分析探讨，制定出了一套新的治疗方案。”

吴艳红顿时止住哭泣，急切道：

“你是说，闺女有救了？”

中年男人神色一黯，吞吐道：

“有，有机会。”

一旁的窦老见他吞吞吐吐，直接开口道：

“嗯，大概有三成的几率！”

吴艳红闻言神色黯然了几分，紧握拳头，不住地自语着：

“只有三成吗...”

窦老不善地撇了舒灿一眼，侧头对中年男人道：

“周书记，抓紧时间做术前检查，事不宜迟，咱们连夜做手术。”

舒灿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可以肯定，手术不可能成功。

转头看向吴艳红，如果她也选择做手术，那他不会多留。

此时，

吴艳红也在看着舒灿，表情十分挣扎，完全不知所措。

中年男人见舒灿还不走，叹了口气，无奈道：

“老婆，给他钱，让他走吧。”

舒灿苦笑着摇了摇头：

“无功不受禄！”

摘掉手套向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

舒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小碟，只见小碟正微笑着冲他挥手再见。

顿时，舒灿内心涌起一股不甘。

一想到，这么可爱懂事的小姑娘，

即将变成残疾人，他心里就是一阵绞痛。

他顿住脚步，肩膀微微发颤，低吼出声：

“就三个小时，只要三个小时，就能看到效果。就算没效果，也总不会比截肢更严重。”

中年男人不解地看向妻子：

“什么三个小时？”

随即，吴艳红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窦老闻言，不屑地嗤笑一声：

“在做梦吧？你以为你的药膏是灵丹妙药吗？”

舒灿听到这话，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可以质疑他，但不能质疑他的医术。

他也同样嗤笑一声道：

“对，就是灵丹妙药，《青元断续膏》！”

其实这个名字，是舒灿来医院的路上临时想的，

就是以防有人问起，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也很是郁闷，

悬疑手札中的很多药方针法，都没有名字，

他都怀疑创作手札的人是个医痴，只注重效果，完全不在意有没有名字。

这话一出，众人眉头均是一皱，

这名字，让他们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舒灿见到他们这反应，

暗暗给自己点了个赞，果然响亮的名字才能唬住人。

窦老见他们犹豫了，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不悦道：

“永康书记，你自己也说了，所谓的偏方都是唬人的，咱们还是赶紧做术前检查吧！”

周永康犹豫了很久，咬了咬牙，微微点头，似乎做出了抉择。

窦老见周永康决定了，心里就是一喜，淡淡道：

“小子，你可以走了！”

“不好意思窦老，我想先试试这位小兄弟的药，也不差这三个小时。”窦老顿时觉得胸口发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舒灿见终于选择了自己，长长松了一口气。

十分钟后，

小碟的左腿，已经被舒灿涂满了青黑色的药膏。

“妈妈，我的腿不疼了！”

刚涂完药膏，小碟就惊喜地叫了起来。

“谢谢叔叔！”

舒灿微笑着点头，心中也感到一丝欣慰。

周永康夫妇赶忙扑向床边，紧张地握住女儿的手，关切地问道：

“真的不疼了吗？太好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小碟摇摇头，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

窦老一直皱着眉头，观察着小碟的状态。

此刻，他也感到不可思议。

作为这方面的专家，他深知这种伤势，

即使有止痛药，疼痛也不可能完全消除。

然而，舒灿只是涂了点药膏，竟然达到了完全止痛的效果，

这让他不禁自我怀疑，

自己对中医是不是太过偏见了，说不定真的会有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