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城市的天际线上。远处的高楼大厦闪烁着霓虹灯广告，仿佛是机器人睁开的眼睛。在这座未来之城中，每一盏路灯都是一台监控摄像头，每一个十字路口都有AI警察维持秩序。
但在这光鲜亮丽的城市背后，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一座庞大的地下数据工厂。
明远站在贫民窟的入口处，望着不远处那座耸入云层的玻璃建筑。他知道自己即将进入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脑力实验室”，而像他这样的穷人，就是这个实验室中最廉价的实验品。
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块暗灰色的手表，表面上只有一个数字：16:2345。
这是他的身份标识，也是他被系统分配的身份编号。
手表发出轻微的震动，提示着他需要立即前往最近的脑力采集站。明远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定位功能，那里显示着离采集站还有 500米。
“该死。”他骂了一句，踢了脚边的一个空饮料瓶。瓶子飞过街道，在一栋破旧居民楼的窗户上弹了一下，掉在地上。
贫民窟里的生活就是这样：垃圾满地，污水横流，空气中弥漫着腐烂食物和工业废气的味道。这里住着的都是些无家可归的人——他们没有房子、没有工作、没有未来。而明远是其中最年轻的一员。
“小明！”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明远转身，看见一个头发蓬乱的男人正向他招手。那个人穿着一件破旧的工作服，衣服上沾满了黄色的油渍。
那是他的朋友李叔。
“走吧，今天我也要跟着你去。”李叔说着，递给他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两个发霉的面包和一瓶浑浊的水。“路上吃点东西。”
明远接过了食物，但并没有说话。他知道，在这该死的城市里，连一块面包都算得上是一种奢侈。
他们沿着狭窄的巷子向前走，路过一家家低矮的平房。房子的门大都紧闭着，但透过缝隙还是能看见里面堆满了废品。街道两旁摆满了小摊，卖的都是些 cheapest的日用品：假冒伪劣电器、山寨手机、盗版光盘……
“你们知道吗？”李叔突然停了下来，压低声音说，“我在新闻上看到，那些大公司又在开发新的脑机接口了。”
明远停下脚步，盯着他的朋友。李叔看起来有些紧张，但他还是继续说道：
“这次他们说得更夸张，说什么要让所有穷人都戴上‘机械手臂’，变成真正的数据奴隶。你懂我的意思吗？”
明远当然懂。所谓的“机械手臂”其实就是一种强制性的脑机接口设备，一旦植入体内，系统就能直接从大脑中提取算力。这种技术已经在富人阶层中普及了许多年，但最近才开始向穷人推广。
“别胡说八道。”明远低声说，“我们还是按照计划走吧。”
他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李叔跟在他身后，沉默了几分钟后，突然叹了口气：
“小明，你知道吗？我其实很羡慕你。”
这句话让明远愣了一下。他回头看着李叔，后者的眼神中充满了悲伤。
“我今年已经四十岁了。”李叔说，“像我这种年纪的人，早就该被淘汰了。但你还年轻，还有机会……”
他的声音逐渐消失在风里，而明远则默不作声地继续往前走。
脑力采集站的外形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自助服务亭，但它周身散发着一股诡异的科技感。亭子前的地面上画着一圈白色的粗线，标志着等待区。
明远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走进亭子里。那些人中大多数都像他一样，穿着破旧的衣服，戴着身份手表。有的人神情麻木，有的人则显得愤怒而恐惧。
轮到他的时候，明远深吸一口气，走到了采集站前。
亭子的门自动打开了，一阵凉气扑面而来。里面是一个狭小的空间，墙上挂着几盏昏黄的日光灯。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黑色的躺椅，椅子上方悬挂着一台类似MRI设备的东西。
“请躺在椅子上。”一个机械合成的声音响起。
明远小心翼翼地爬上椅子，他能感觉到椅子下的金属框架在微微震动。当他把头枕在支架上的时候，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
“现在请闭上眼睛。”
随着声音的命令，几根细长的探针突然从四面八方伸出来，接触到他的皮肤。明远感觉一阵刺痛，但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麻酥感，像是电流在血管中流动。
“开始了。”那个机械合成的声音再次响起。
“开始采集数据。”
这是从机器里传出来的第一句话。
明远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东西刺破了——那是他身份手表的充电接口。一股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让他不得不伸手去擦。
“这是什么？”他问。
“这只是普通的生理监测。”机械合成的声音说，“放心，不会伤害到你。”
明远半信半疑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在那片被刺破的地方，有一道淡蓝色的光正在慢慢渗入他的皮肤。
随着时间的推移，躺在椅子上的明远逐渐感到意识变得模糊。他开始看到一些奇怪的画面：数字在他眼前飞舞，像是在编写某种程序代码。有时候这些代码会形成一张张陌生的脸孔，但很快又会被新的数字流覆盖。
“这是什么？”他又一次问。
“这是一部分共享数据。”机械合成的声音说，“你的大脑正在与其他用户的大脑进行同步。”
明远感觉自己的头开始痛起来，他试图动一下手指，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固定在了椅子上。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 wrists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这是为了确保你在采集过程中不会乱动。”机械合成的声音解释道，“请保持安静，这只需要三十分钟。”
明远拼命想挣扎，但那些绑带像蛇一样紧紧箍住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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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明远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自己的大脑。那是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既像是思考，又像是被强制执行的命令。他发现自己在编写代码，而这些代码正在飞速运行。
“停下来！”他在心里喊道，但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来。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起来，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荧光线条，形成一个复杂的程序结构。他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但这段代码却正在逐渐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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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站在一栋高楼的天台上，俯视着整个城市。
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正如我所预料的。”他低声说，“他们已经开始测试新的脑机接口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台小型终端机，开始输入一串复杂的代码。屏幕上很快弹出了一系列数据流，而那些数据正是从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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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远的采集站里，他的身体突然抽搐了一下。机器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似乎是对这种异常反应做出了某种调整。
“这是正常现象。”机械合成的声音说，“你的大脑正在适应新的连接方式。”
明远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他仿佛看到了整个城市的轮廓——每一座高楼都变成了一个发光的节点，无数的数据流在它们之间流动，形成了一张庞大的网络。
而他自己，则是这张网络中的一个小小的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