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已经满满当当坐满了人,最前面的两张桌空着,那是主桌,一桌是留给霍叔、霍婶以及寨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的,另一桌就是留给冷风一行人的。
霍家寨,民风淳朴,而且女人的地位与男人相同,所以,不论男男女女,都一视同仁。
寨子里最受尊重的就是那些德高望重的老人,有男有女,这些人年青时为寨子做出过重大贡献,如今老了,或者是残了,没有子女的,就由全族人集中供养;有子女的,也会享受特殊照顾。
这是霍家寨的族规。
冷风十分赞赏这条族规,思考着,如何在百艺阁也推行这条规矩。
霍古跑出去看了一下,回来邀请大家入座。
众人落座后,霍叔站起身,双手端着酒碗,说着开场白,没什么新意,冷风盯着桌子上那些没见过的食物直咽口水,心想着,你快点别说了吧,霍叔,咱直接开吃不好吗?
其他人心中怎么想的,冷风不知道,不过当霍叔一口干掉了那碗酒之后,没有人有半点犹豫,忙不迭地喝掉碗中酒,开始对着桌上的菜肴狼吞虎咽。
冷风百忙之中,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家伙,这里还真没人拿自已当外人啊。
酒过三巡,冷风一行人开始纷纷向霍叔那一桌的人敬酒,感谢主家的招待,也对同桌的老人表示尊敬和祝福。
当霍叔代表他那一桌的人向冷风等人敬酒表示欢迎之后,其它桌的人就开始纷纷来到冷风这一桌敬酒了。
这一桌是族长家的独生子,而且很有出息,正在京都城学艺。同桌的是他的师兄师姐,也都是贵客,怎能怠慢?
于是,检验酒量的时刻到了。
最先倒下的是肥猫,这小子就在桌子旁边,直接躺下就睡了,那可是霍古说的,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睡。
接下来就是秦刚、宇文放、柳玉,没多大一会儿,查英和费敏也熬不住了,霍古专门给她俩找了个房间休息。
再接下来,就是蒙浩和霍古,这时,霍叔、霍婶那一桌已经全部都散了,客人还有没走的,但也没有新来的了。
要来也是明天再来,现在已经过了午夜。
向文斌稍有醉意,但无妨。
冷风的体质本就连毒都可分解,酒精就更不再话下,更何况,冷风经过了祖巫金殿的圣光沐体,使冷风的体质更是异于常人。
冷风与向文斌有一搭儿没一搭儿地闲聊着,一边吃着瓜果,一边看着其他宾客酒后出丑。
这时,在场的霍家族人中,有酒量稍好者,过来找冷风和向文斌喝酒,冷风二话不说,端起酒碗与对方举碗相碰,一起干了。
酒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胆大、话多。
这人见冷风爽快,十分高兴,也打开了话匣子。
问冷风等人一路上可还顺利?冷风答,顺利。
这人便说:“你们运气好,这一路上没碰上流寇。”
冷风问:“既然是流寇,那数量一定不多,不是那么容易碰上的。”
“此言差矣,不瞒你们说,我霍家寨,明晚就与流寇有一场生死战!”
嗯?!冷风双目一瞪,向文斌也是一个惊醒,酒意全无。
“没听霍叔说起呀?”冷风道。
“你们今天刚到,怎么能跟你们说这些,待明日,估计族长就会通知你们离开这里了,如果今天就让你们离开,那也不是我霍家的待客之道!”看来这人也不算酒醉。
“可否细细说来?”向文斌道。
那人把三个人的酒碗倒满酒,端起其中一碗,冷风和向文斌也赶紧各自端起酒碗,与对方一碰碗,三人一口闷下。
那人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说道:“前两天,流寇派人来山寨敲诈,要族长交给他们十万元石、一百石谷物、十名少女、二十名年青女子,否则,将带人前来剿灭霍家寨。”
见冷风和向文斌一直盯着他,认真地听他讲述,那人满意地接着说道:“期限就是明天晚上,这伙流寇,这是为了立威。”
那人往嘴里扔了一颗红彤彤有果子,一边嚼着,一边接着说:“在我们当地,霍家寨是最大的山寨,如果霍家怕了他们,其它山寨就没了抵抗的意志。”
“如果霍家不服,那就一定会攻打霍家,对其它山寨形成威慑!”冷风接口说道。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明天的一战,不可避免!”那人说道。
“多谢相告,明天我们会与霍叔商谈此事!”冷风说道,离开是一定会离开的,不过不是这个时候离开,此战既然碰上了,那就没有逃避的道理。
自已逃离,留霍家独自抵抗,这不是冷风的性格。
“对方有多少人?最高实力如何?”冷风想了解一下流寇的实力底细。
“不详!”那人摇头说道,说完就离开了。
冷风和向文斌也没了喝酒的心思,两人看了看,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没有理会,只是起身来到一个稍微安静的角落,运功打坐。
唉!不管了,就算是临时抱佛脚吧!
拂晓时分,酒醉的人也都陆续地醒来了,第一个醒来的是肥猫,这家伙昨天睡得跟个猪似的,鼾声如雷。
醒来后,用脚踢了踢身旁的秦刚,又踢了踢宇文放,见柳玉和蒙浩、霍古也躺在一边,就上前一个个地把他们踢醒,嘴里贱贱地说道:“怎么着?怎么着?才多大点儿酒啊,就喝成这样!”
仿佛他自已没事儿似的。
众人早已习惯了他的贱,没人跟他计较,起来后,吃了一通瓜果,又精神抖擞了。
这时,费敏和查英也从房间内出来了,冷风见人到齐了,走了过来,把大家招在一起,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还有这事儿?”
“怎么可能走啊,不打这一架,我就浑身发痒!”
“我倒想见识见识,流寇长什么样?是不是长三只眼!”
“干就对了!”
……
又是一通七嘴八舌。
天亮的时候,霍叔、霍婶出来了,笑着对大家说:“昨天喝的尽兴吗?今天继续!”
“霍叔!”
“爹!”
几人趁着这个机会,就把流寇前来敲诈的事情问了出来。
嗯……,霍叔、霍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霍叔沉思了一下,说道:“不是我霍家不尽地主之谊,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考虑,不过,霍古得留下,你是霍家人,又是我儿子,你有义务为族人而战,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
“是,父亲!”霍古严肃地回答道。
“霍叔,霍古是我们师弟,我们也有义务帮助师弟,渡过难关!”向文斌说道。
“霍叔!”冷风道:“我有办法御敌,相信我们,结果没那么悲观!”
“哦?说来听听。”霍叔道。
冷风就把自已的想法说了出来,他的想法就是:柳玉留在山寨内,对敌施放毒雾。
冷风和其他人离开山寨,藏身于附近山林中,冷风用毒烟和青枯藤困住敌人,向文斌带人围杀对方首领,也就是所谓的擒贼先擒王。
待对方阵脚一乱,霍家族人可趁机杀出,将流寇一个不留,全部灭杀,以立霍家之威。
“擒王?你们几个?”霍叔有些担心。
“放心,我和向文斌都可单抗凝元境九重的对手!”冷风为了提振霍叔的信心,又补充了一句。
“嗯!”向文斌也自信地点点头。
霍叔也不娇情之人,说道:“好!既然你们愿意助我霍家,我霍家也不是孬种,霍家必定对得起朋友二字!”
最后,大家同意就按冷风说的办。
这一天,都没有再喝酒,而是在休养,恢复精神和体力。
冷风在山寨四周,撒上了大量的青枯藤的种子,而且都是带毒的种子。
暗地里,冷风也把带毒的食人蚁放了出来,遍布在山寨四周。
冷风又取出两颗药丸,递给霍叔,说道:“霍叔,这是解药,大战前昔,烧一大锅开水,把解药放入锅中化开,再找来布匹,放入大锅中煮沸片刻,用此布匹作面罩,遮于口鼻处,可不受毒气干扰!”
霍家的族人也没闲着,忙着加固寨墙和栅栏,作着大战前的准备。这可是关乎霍家寨生死存亡的一战。
就连老弱妇孺也人手一把武器,这是以防万一,万一山寨被流寇攻破,不成功,便成仁,霍家寨没有怂人孬种。
此时的霍家寨当真是磨刀霍霍,与之前的一片详和迥然不同。
冷风等人早早地吃过晚饭,天还未黑,除了柳玉之外,其他人全部出了山寨,隐入一侧的山林中,安静等待。
这里将成为流寇的葬身之地。
太阳刚刚落山,“来了!”爬在一棵高大树木上的霍古,就对冷风等人发现消息,冷风等人纷纷跃上树梢,向远处观望。
只见远远地开来一支队伍。服装五颜六色,与天龙王朝的服饰大不相同。
有人鼻子上镶着鼻环,有人嘴唇上打着唇钉,还有人在一侧的耳朵上吊着一只巨大的耳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可以清楚地看见纹身。
人数不算少,冷风仔细数了一下,大约千人左右。
队伍的中间,有一个五人组成的圈子,其他人都不会太靠近这五个人,说明这五人在队伍中的地位最高。
五人中,有一个全身花哨的男子,另外四人不时地转头看向此人,一副恭维的神情说着什么,却听不清,而此人神态傲慢,偶尔点下头,大多时候是带搭不理的。
这人应该就是这支队伍的首领了,冷风与向文斌确认了此人的身份。
目标出现,大战一触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