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武破虚空

凛冽的罡风如刀锋般割裂云雾,昆仑山巅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森冷银光。林炎黑袍猎猎,单手持一柄青铜古剑立于断崖边缘,剑身斑驳的雷纹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他脚下是万丈深渊,云雾中隐约传来苍鹰的唳鸣,仿佛在为这场注定载入古武史册的死斗敲响丧钟。

九道身影呈北斗七星之阵将他围困。青城派掌门手持淬毒银针,峨眉老尼的拂尘缠绕千年冰蚕丝,少林方丈的金钟罩流转梵文金光——这些平日道貌岸然的正派泰斗,此刻却个个面目狰狞,衣襟染血。

“林老魔!”青城派掌门厉喝一声,袖中暗器如暴雨倾泻,“你强夺《太极秘典》,屠尽七大门派三百六十口,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三千枚银针在触及林炎周身三尺时诡异地凝滞半空,针尖颤动如蜂群嗡鸣。林炎低笑一声,指尖轻抚剑脊,阴阳二气自丹田喷薄而出,竟在虚空中凝成太极八卦的虚影:“屠尽?若非你们为夺秘典毒杀我师父,血洗太极门——”他眼底金光暴涨,“我又何须脏了这双手!”

话音未落,青铜剑化作游龙惊鸿。峨眉老尼的冰蚕丝尚未缠上他脖颈,便被剑锋搅成漫天银屑;少林方丈的金钟罩在触及太极图的瞬间龟裂如蛛网,梵文寸寸崩解。九人喉间同时绽开血线,身躯如断线木偶般坠入深渊。

林炎垂眸望着掌心流转的阴阳二气,忽觉丹田剧震——那本融入血脉的《太极秘典》竟化作混沌漩涡,疯狂吞噬方圆百里的灵气。昆仑山脉震颤不止,万年积雪轰然崩塌,天地间响起太古凶兽般的咆哮。

“原来如此……”他望着苍穹中浮现的九星连珠异象,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所谓秘典,根本是跨越时空的钥匙!”

虚空破碎的刹那,林炎仿佛被投入熔炉。骨骼在法则乱流中寸寸重组,每一粒细胞都在尖叫着适应全新的能量形态。当他再度睁眼时,腥臭的紫黑色液体正从头顶岩壁滴落,在青石地面腐蚀出缕缕白烟。

幽暗洞窟中嵌满荧光晶石,嶙峋怪石被映照得如同妖魔獠牙。空气中漂浮着无数彩色光点,赤红如焰、湛蓝似海、翠绿若藤……它们欢快地缠绕在林炎指尖,又在他运转内劲时骤然炸开!

“轰!”

一缕金光自他掌心迸射,十步外的钟乳石瞬间化作齑粉。林炎怔怔望着飞舞的光粒,耳畔突然响起古老的低语:【元素亲和……混沌灵根……】

嘶吼声打断了这神秘呢喃。三道黑影从洞穴深处扑来——它们有着扭曲的人形躯干,沥青般的粘稠物质覆盖全身,眼眶处燃烧着幽绿火焰。腐化者的利爪撕裂空气,却在触及林炎衣襟的刹那被他扣住腕骨。

“太极·云手!”

光元素顺着经络涌入掌心,黑暗生物整条臂膀竟如遇烈阳的冰雪般消融。另外两只腐化者从左右夹击,獠牙间滴落腐蚀性黏液。林炎足踏八卦方位,身形如鬼魅般闪过攻击,右手捏剑诀凌空一划:“光武·崩山!”

金色洪流自指尖奔涌而出,所过之处岩壁崩裂、晶石粉碎。腐化者在圣光中发出凄厉哀嚎,身躯化作飞灰飘散。然而林炎还未来得及喘息,洞窟深处又传来少女的惊呼。

艾琳娜的白袍已被血污浸透,银月长弓断成两截。她背靠岩壁剧烈喘息,翡翠色瞳孔映出最后三只腐化者高举的利爪。圣纹在胸口忽明忽暗,体内光元素早已枯竭。

“至高神啊……”她绝望地闭上双眼,耳边却炸开惊雷般的暴喝:“低头!”

本能地俯身刹那,金色拳影擦着她发梢掠过。光元素在男人拳锋汇聚成炽白漩涡,黑暗生物如同撞上烈阳的冰雪般消融。当最后一缕黑烟散尽时,艾琳娜胸前的圣纹突然绽放光华,与林炎丹田处的混沌漩涡产生共鸣!

整座洞窟被映照得如同白昼,岩壁上的古老符文次第亮起。林炎皱眉看向怀中少女——她银发间沾满血污,肩头被黑暗侵蚀的伤口正渗出腥臭黑血,却依然美得惊心动魄。

“圣光择主……”艾琳娜颤抖着抓住他衣角,圣纹光芒顺着指尖流入林炎经脉,“预言中的救世主……带我……去圣殿遗迹……”

洞外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林炎抱着濒死的圣女冲出洞穴,眼前景象令他瞳孔骤缩——暗红色天幕下,无数扭曲黑影正从地平线的裂隙中爬出。它们撕咬着仓皇逃窜的村民,所过之处草木枯朽、大地龟裂。

“暗潮……”艾琳娜气若游丝,“第七次爆发……比预言提前了十年……”

林炎足底凝聚光元素,踏着垂直岩壁冲向高空。狂风掀起他破碎的黑袍,混沌漩涡在丹田疯狂旋转。当他俯瞰这片满目疮痍的异界大陆时,嘴角却扬起狂傲笑意:“有意思。这方天地,合该由我林炎——”

“轰!”

一道暗紫色雷霆劈在他方才立足之处,深渊裂隙中睁开猩红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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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炎抱着艾琳娜在峭壁间腾挪闪避,身后追击的黑暗生物汇聚成滔天黑潮。他尝试调动体内新生的魔武真元,却发现光元素与太极内劲竟在经脉中完美融合,化作液态金泉奔涌不息。

“光武·瞬影!”

身形化作流光冲破云层,瞬息间掠过十里荒原。艾琳娜虚弱的声音在风中飘荡:“东南方……圣殿遗迹……元素之核……”

大地突然剧烈震颤。无数土石冲天而起,在空中凝结成百丈岩蛇!那怪物额生三目,獠牙间滴落腐蚀性毒液,竟是中阶黑暗生物——暗影领主!

“抓紧。”林炎将艾琳娜甩到背后,双掌合十结印。丹田处的液态真元沸腾如熔岩,光元素在掌心凝成三尺光剑:“让你见识何为……太极剑意!”

剑光乍起,如银河倒悬。岩蛇被斩成漫天碎石,又在光元素灼烧下化作飞灰。暗影领主发出愤怒咆哮,地底钻出无数骨刺袭向二人。林炎却借着反冲力跃至高空,光剑高举过头:“这一招,叫‘开天’!”

剑芒暴涨千丈,劈开厚重云层。阳光如神罚之剑贯穿天地,暗影领主在圣光中灰飞烟灭。艾琳娜怔怔望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圣纹突然迸发炽热温度——

“轰隆!”

百里外,尘封万年的圣殿遗迹轰然洞开。七色光柱直冲霄汉,与林炎丹田的混沌漩涡遥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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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炎踏着光元素凝成的阶梯走向圣殿时,怀中的艾琳娜已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他低头看向少女苍白的面容,指尖无意识抚过她耳畔蜷曲的银发。圣纹光芒突然顺着接触处涌入体内,混沌漩涡竟开始疯狂吞噬光元素!

“原来如此……”林炎感受着暴涨的真元,望向遗迹深处若隐若现的黄金王座,“要镇压暗潮,须先成为元素之主么?”

深渊裂隙中的猩红巨眼微微眯起,无数触须般的黑影悄然缠上圣殿外墙。林炎却恍若未觉,抱着艾琳娜大步踏入遗迹。青铜巨门在身后重重闭合的刹那,他听见了时空长河奔涌的声音。

两个世界的因果,在此刻咬紧了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