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军饷案
- 人在秦时,我给政哥送世界地图
- 欢乐潇洒哥
- 2109字
- 2025-04-15 17:51:58
“李安澜此人......”韩宇低声呢喃,仿佛在自言自语,“谈笑间便能想出这等毒计,当真可怕。”他忽然轻笑一声,“不过,正合我用。”
韩千乘忍不住道:“义父,若此计败露......”
“所以需要借刀。”韩宇打断他,眼中精光闪烁,“李安澜说得没错,姬无夜与张开地素有嫌隙,白亦非又自成一派。只要稍加挑拨......”他做了个手势,没有继续说下去。
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提醒着夜已深沉。
“准备一下。”韩宇突然起身,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要太子的全部行踪,尤其是他与姬无夜密会的时间地点。”
韩千乘瞳孔微缩:“义父已经决定了?”
“韩国,只能有一个太子。”韩宇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箭矢,“而我,必须是最后的胜者。”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战栗。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那是一种即将握住权力的颤栗。韩宇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夜风直接吹拂在脸上。
新郑的夜空繁星点点,远处韩王宫的轮廓在夜色中若隐若现。韩宇凝视着那个方向,心中浮现出李安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李安澜......”他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你到底想怎么样?”
夜风卷起庭院中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回应这个无人能解的问题。
......
新郑的夜市刚刚点亮灯笼,李安澜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慢悠悠地踱步在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上。韩宇府上的厨子手艺确实不俗,那道炖得酥烂的鹿肉此刻仍在唇齿间留有余香。
“大人,要雇轿子回驿馆吗?”惊鲵如影随形地跟在半步之后,声音清冷如霜。
李安澜摆了摆手,深吸一口夜晚清凉的空气:“不急,刚用完膳,走走消食。”
他侧目看向身旁的女子,月光下惊鲵那张精致如瓷的脸庞更添几分冷艳,黑色紧身衣勾勒出的曼妙曲线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韩宇那点小心思,他岂会不知?
那位四公子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可眼中的野心与算计在李安澜看来简直如同摊开的竹简般清晰可见。
不过无妨,这本就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让韩宇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姬无夜认为可以从中渔利,甚至让韩非也察觉一二却无力阻止。
这才是最高明的棋局:每个棋子都以为自己是棋手。
街边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李安澜停在一个卖糖人的摊前,随手丢下几个铜钱。
“来只老虎。”他对着惊鲵笑了笑,“像不像你?”
惊鲵看着递到眼前的糖老虎,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大人说笑了。”
李安澜也不勉强,自顾自地舔了一口糖人。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就像他此刻的心情,韩宇那副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做派实在有趣。不过最精彩的还是当那位四公子听到“借刀杀人”四字时,眼中闪过的既惊且喜的光芒。
“惊鲵啊,”他突然开口,“你说这世上是阴谋厉害,还是阳谋高明?”
惊鲵沉默片刻:“属下不懂这些。”
“阴谋让人防不胜防,阳谋却让人明知是计也不得不入彀。”李安澜咬掉糖老虎的脑袋,含混不清地说,“我这次用的就是阳谋,就算韩非看出端倪又如何?他能阻止韩宇的野心,还是能化解姬无夜的贪婪?”
远处传来丝竹之声,似是某家青楼正在招揽客人。李安澜循声望去,又摇了摇头。比起那些庸脂俗粉,身边这位冷若冰霜的罗网杀手反倒更令人心旷神怡。
“走吧,回驿馆。明日还要去见另一位聪明人呢。”
惊鲵无声地跟上,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李安澜背着手,哼着小曲,仿佛只是一位普通的观光客,而非那个正在将韩国政坛推向深渊的幕后黑手。
......
韩王宫的朝堂之上,金碧辉煌的殿宇内此刻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鎏金柱上的蟠龙纹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也在注视着这场朝会的暗流涌动。
“砰!”
韩王安一掌拍在龙纹案几上,震得茶盏中的水纹荡漾。这位平日温文尔雅的君王此刻面如寒铁,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第五个了!这是第五个了!”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群臣纷纷低头,不敢直视君王之怒,“南宫爱卿昨夜在府中暴毙,与前四位主审官如出一辙!寡人的军饷被劫案,难道要成为永远解不开的谜团吗?”
朝堂上一片死寂,唯有韩王安沉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几位年迈的大臣额头渗出细密汗珠,手指在袖中微微颤抖。
站在武官首列的姬无夜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又迅速恢复如常。他跨前一步,铠甲相撞发出清脆声响:“大王息怒。此案确实蹊跷,但臣以为,并非无人可解。”
韩王安锐利的目光转向这位大将军:“哦?姬将军有何高见?”
姬无夜抱拳行礼,声音洪亮:“臣以为,相国大人德高望重,智谋过人,若由他亲自督办此案,必能水落石出!”
这番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朝堂上顿时响起一片低语。文官队列中,白发苍苍的张开地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恢复平静。他缓步出列,紫色官袍在晨光中泛着沉稳的光泽。
“大王明鉴。”张开地的声音不疾不徐,“老臣年迈体衰,恐怕难当此重任。”
姬无夜不待韩王安开口,立刻接道:“相国大人过谦了。谁不知张氏五世相韩,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若相国大人都无法破案,我韩国还有何人能担此重任?”他话中有话,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韩王安的目光在两位重臣之间游移,最终停在张开地身上:“相国,寡人亦认为此事非你莫属。军饷被劫已逾三月,五任主审接连暴毙,民间谣言四起,说寡人治国无方,连朝廷命官都保护不了。”
他站起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线刺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更何况,如今秦国使者正在新郑。若让他们看到我韩国连一桩劫案都破不了,岂不贻笑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