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的指尖凝着混沌气,悬在柳寒烟心口三寸。怀中的婴儿突然发出轻笑,南宫玥的剑纹化作锁链捆住他手腕,白璃的狐火则在虚空烧出八个古篆:“天道为笼,破界者亡。“
“原来你早就知道。“林峰低头看着婴儿清澈的眼瞳,那里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端坐九重天的黑袍道人。混沌珠在识海发出尖啸,器灵少女的虚影逐渐透明:“主人,这是最后一次轮回...“
九幽追兵的马蹄声化作雷鸣,黑甲骑士的剑锋劈开时空。林峰突然反手抓住剑刃,混沌气顺着剑身逆流而上:“你不过是我斩出的恶尸。“
剑锋应声碎裂,黑甲骑士的面具剥落,露出与混沌珠器灵相同的面容。南宫玥与白璃的襁褓同时炸开,两道流光没入林峰眉心——那是她们被轮回抹除的前世记忆。
“值得吗?“天道的声音从九重天压下,青云宗山门化作祭坛,“用万世轮回换一场空梦。“
林峰的天衍罗盘炸成星屑,混沌珠器灵却在此时完成最后的献祭。柳寒烟的残魂从珠内走出,指尖点在婴儿眉心:“峰儿,莫信天道...“
血月突然迸裂,露出其后巨大的青铜轮盘。林峰看见轮盘上刻着所有人的命线,南宫玥与白璃的轨迹在某个节点交织成死结。混沌珠的碎片在掌心重组,这次他看清了珠核内的真相——那里沉睡着初代娲皇的神魂。
“原来所谓至宝,不过是囚笼。“林峰将混沌珠按入心口,七窍开始渗血,“那就用这囚笼,葬了你这天!“
九幽殿主现出真身,竟是端坐青铜轮盘中央的黑袍道人。他的道袍绣满命线,每根都连接着众生:“你可知为何历代混沌珠宿主皆不得善终?“
白璃的狐火突然暴涨,九尾缠住青铜轮盘:“因为你们把宿主当柴薪!“她的竖瞳映出万世轮回的真相——每个宿主陨落后,魂魄都被炼成命线的养料。
南宫玥的霜华剑自动归鞘,她并指划开眉心,剑纹化作流光注入林峰体内:“这次换我们当柴薪。“
“不!“林峰想要阻止,却发现时空已然凝固。白璃的九尾寸寸断裂,每条尾巴都化作锁链捆住天道;南宫玥的剑纹在虚空结阵,霜华剑气凝成斩命铡刀。
混沌珠在极致的光芒中湮灭,林峰听见器灵最后的叹息:“娘亲只能陪你到...“
黑暗吞噬万物前的刹那,林峰看见柳寒烟残魂与器灵融合,化作流光没入青铜轮盘。天道发出震怒的咆哮,命线一根根崩断。南宫玥与白璃的身影在消散前微笑,唇形比着相同的词:“重逢。“
当林峰再度睁眼时,发现自己站在青石镇槐树下。没有血月,没有追兵,柳寒烟正在给婴儿时期的他喂药。檐角风铃轻响,混着他沙哑的呢喃:“这次,换个方式证道。“
混沌珠的碎片在丹田旋转,这次他感应到珠核深处藏着真正的《天衍九劫经》——经卷扉页赫然写着:“以情为刃,可斩轮回。“
九幽殿的钟声从未来传来,林峰并指在虚空刻下血色阵纹。南宫玥与白璃的虚影在阵中凝聚,虽无实体却带着熟悉的剑意与狐火。天道降下的雷劫劈在阵眼,反而被转化为重塑魂魄的能量。
“你疯了!“天道的怒吼震落星辰,“逆转阴阳要受...“
“万劫不复?“林峰笑着接话,七窍再次渗血,“这便是我要的结局。“
青铜轮盘在头顶显现裂痕,柳寒烟留下的混沌气突然暴走。林峰抱着两个虚影跃入轮盘裂缝,在命线洪流中看见所有轮回的起点——黑袍道人将混沌珠递给少年时的自己,而那人眉眼间尽是南宫玥的神韵。
“原来你才是最初的宿主...“林峰在时空乱流中大笑,混沌珠碎片化作利刃刺入心脏。鲜血染红的命线突然倒流,天道发出不甘的嘶吼:“你会毁了三界!“
“那就再造一个。“林峰引爆混沌珠内核,虚无中绽开一朵青莲。南宫玥与白璃的虚影在莲心相拥,剑纹与狐印交织成新的天道法则。
当最后的光湮灭时,青石镇的槐树落下新芽。柳寒烟怀中的婴儿突然睁眼,瞳孔深处流转着破碎的混沌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