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道士也逛花楼啊?
- 王爷留步,短命王妃又来借功德了
- 枕新凉
- 4024字
- 2025-04-05 12:03:39
舞姬依然摔了下去,“哇——”地呕了一口血!
但因为有绸带做了一道缓冲,人伤了,但没死,只是昏死了过去,但玉体横陈还是吓坏了一些人。
比如云熹微怀里的小美人,就直往云熹微的怀里钻,说着自己好怕怕,却被云熹微无情地推开。
干正事呢,别撒娇!
她再一次开了天眼——好在有气运之子的玉佩在,要不然她是万万舍不得这样用灵气的。
她真的有些恼了这具暂时不能聚气的身体,要不然她不能连个小舞姬都救不下。
前两次看天眼是为了看“表妹”和“兄长”的血缘线,这一次,是因为感觉到了一次阴气,这舞姬的事故,怕不是意外,而是鬼为。
果然,天眼之下,云熹微清楚地看到那舞姬足踝上缠着缕黑气,那绸缎破洞的地方亦然,而那舞姬的尸身旁边,一只的同样一身红衣的女鬼正恨恨地看着她。
云熹微挑了挑眉,她摩挲着玉葫芦,她的灵气还是挺充足的,送上门的功德,不要白不要。
原本等着女鬼杀上来的,不曾想她只是目露忌惮地盯着她所在的方向,丝毫没有动作,甚至身影都消失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搅了达官贵人寻欢作乐的心思,庚娘子忙出来道歉,一边让人把红衣舞姬抬回屋里,一边让漳平遣人去找大夫。
客人们被安抚了下来,庚娘子让人将现场打扫一下了一番,就换了新的一批姑娘上来表演,只是并不能和飞天舞想比。
但出了这样的事,客人们少不得要闲话一番,突然一位丫鬟打扮的一个姑娘“扑通——”在一处雅间外跪下:“我家姑娘定是被人害了,求高大人做主!”
那位三十多岁的男子眉头一皱,并没有说话。
也是,下班了,到青楼是来玩乐的,谁愿意加班啊!
但这丫鬟大庭广众来这么一出,高大人就算不情愿也不得不接下这案子。
庚娘子赶上来狠狠地瞪了那丫鬟一眼:“无半点规矩,居然叨扰大人,绮梦明明是自己手滑摔下去的,哪里就有人害她了!众目睽睽之下,谁看到有人害她了?还不赶紧滚出去!”
骂完又对着高大人赔笑:“大人赎罪,哪有什么凶杀案,没有的事!”
摊上凶手案,她这一天得少赚多少银子啊!
“庚娘子,我家姑娘这些天,溺过水,被花瓶砸晕过,还中过毒!今日的事绝对不是意外!求大人做主!”丫鬟挣脱下人的手,冲着高大人拼命磕头!
高大人无奈:“起来吧,本官先去看看现场。”
云熹微差点笑出声来,现场打扫得干干净净,能看出什么花来?
这大夏的官员就这个调调?
“他是谁?”云熹微问美人儿。
“这是高大人,是大理寺少卿。”美人儿回答道。
春夜楼是盛京最高档的花楼,这里的姑娘卖艺不卖身,除了纨绔子弟,还有不少官员也喜欢到这来,好似在他们心里,这春夜楼不似青楼一般。
“还有呢?”云熹微又开始掏银子,美人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高大人是咱们楼里的常客了,十天有三天宿在咱们楼里呢!”
“哦?”云熹微轻笑:“他官声怎么样?”
“这……”美人儿看了看身旁的两位姐妹,笑道:“自然是极好的。”
然后云熹微便看到官声极好的大理寺少卿在勘察现场。
现场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那没有收走的绸缎,高大人让人撑开,细细查看。
红衣舞姬先是脱手坠下,后又被绸带接住,最后才真正摔下去。
人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摔下去的,高大人自己就是目击证人,其他舞姬根本没有接触到她,所以排除了是有人推她导致她手滑的可能性。
至于只固定一端的绸缎为什么接住人,高大人理解为——其实并没有接住,只是绸带飘起的时候人刚好落在那位置,看着像是接住了!
而那绸带,中间的洞边缘平整,就好像是被极快利器割开的,他叫来庚娘子询问舞姬出场前,有没有下人去检查绸带的完好性。
庚娘子自然说是!
但问题来了,这么大一个口子,不会是红衣舞姬自己的指甲划开的吧?
可指甲哪有这个威力!
这么一查,发现这场意外竟然真的有问题,大理寺少卿有点后悔春夜楼里的人清理现场的时候他没阻止了。
后来他让随从找了几个下人过来问话,却一无所获,便让庚娘子明日一早到大理寺报案,他会遣人过来调查。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丫鬟拼命地磕头,喜极而泣。
一旁的庚娘子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这一调查都不知道要多少时日,她楼里还怎么做生意!
她气这丫鬟,更起绮梦那小蹄子,怎的偏偏她就那么多事!
她狠狠剜了一眼丫鬟:“还不滚下去照顾你家姑娘!”
要不是人多,看到了这丫鬟为主告状,是大义,且高大人在场,还查出了点问题,要不然,她定要将她杖毙!
大理寺少卿都这样说了,春夜楼这案发现场自然不能再表演了,客人也被要求回自己的房间,不得随便出入,直到明日有衙役上来。
在场很多勋贵子弟,哪里受得了被当做杀人凶手来怀疑,当即恼了起来,庚娘子头都要大了,求爷爷告奶奶,好话都说尽了,终于劝得这帮祖宗愿意回屋,但他们明确说了,明日再拦他们可不能够了!
云熹微有些事情还没有问清楚,本想让美人们到自己房间去的,但她们都摆手:“公子,咱们春夜楼有规定,咱们是不能与任何公子回屋的。”
云熹微也理解,毕竟春夜楼标榜的是卖艺不卖身,一起回了屋,孤男寡女,哪里还说得清哦。
云熹微只得在雅座上多留了一会儿,问了问那摔伤的舞姬的事。
其中一个美人儿说道:“她是绮梦姐姐,是咱们楼里跳飞天舞跳得最好的。”
“那除了她呢?”
“琼音姐姐跳得也很好,只是她红颜薄命,一年前就病故了。”
“琼音?”云熹微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指尖轻叩案几::“两人关系如何?细说与我听听。”
美人儿虽然不知道这云公子为何对绮梦姐姐和琼音姐姐感兴趣,但还是将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琼音姐姐飞天舞也跳得很好,但比绮梦姐姐差一点,不过两人是从南方一起逃难过来,又一起卖身到了春夜楼,两人的关系最好,琼音姐姐比绮梦姐姐小两岁,绮梦姐姐很照顾琼音姐姐的,她去世的时候,绮梦姐姐还难过到病了一场。”
“嗯。”云熹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才笑着在是三人脸上摸了一把:“多谢,你们回去吧。”
三位美人儿这才娇嗔地看着她一眼,揣着三四十两白银回去。
云熹微抬眸,看向对面也没还走的云释等人,对上了一道灼热的眼神,云释一直看着云熹微,后者有所察觉,但没空理他,他也是够锲而不舍的,一直看着他,江淮他们喊他都不走。
云释心里有点毛毛的,因为他那舞姬坠落的时候他正好在看云熹微,亲眼看到她指尖一动,那绸缎就自己飘了起来。
而且情况并不是高大人猜测的那样——没接住人。
人是真真切切接住了,甚至人还在绸缎上停留一个呼吸,因为他真真切切看到绸缎呈现出一个兜着人的弧度,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绸缎居然瞬间破了,那舞姬才掉了下去。
——虽然这也不能说明绸带飘起的事一定是云熹微做的,但他家里上下信道啊!
他出生体弱,就是有道行的道医为他续命,他才能活下来。
而且,他家小妹还在蜀地的道门里修行呢!
最重要的是,他有幸见识过一个道人施术,这位公子的起手手诀就跟那道人的一模一样!
这人是个道士?
道士也逛花楼啊?
云释不禁对云熹微有点好奇,这才一直盯着他看。
江淮都要气笑了,你盯着一个花姑娘看倒也罢了,你盯着一个大老爷们看什么?而且还是个长得跟云澈有点神似的大老爷们!
“云大公子,请回屋。”
漳平安置好其他客人出来,看到云释等人还在雅座,忙走过来躬着身说道,然后又看向云熹微:“云公子,您也请回屋。”
云释一愣:“你也姓云?”
“很奇怪吗?”云熹微道。
云释:“不奇怪......”
“云”姓又不是他家的,就是不知道这公子是何地何支的“云”,说不定还有点亲戚关系呢!
“告辞。”
云熹微朝他们点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在云释经过她房间窗户的时候,她打开一条床缝,放出来一个带着一张平安符的纸人,小纸人在交错的长腿间闪躲,最后藏进了云释的衣袖。
那女鬼现在不知在哪,原主的家人……她没遇上也就罢了,遇上了,总得庇护一下,算是占了原主肉身的补偿吧。
江淮没去春夜楼给他安排的房间,他跟着云释,他害怕呀!
他是眼睁睁看着那舞姬掉下去的,眼睁睁看着那人头下溢出一地的鲜血,那血红血红的颜色,在他的脑海里怎么都挥之不去,有点瘆人。
很快,楼里的公共区域,除了楼里的下人,再也已经没有了客人,云熹微贴了一张敛息符便出了房门。
不得不叹一声命苦啊。
她的好日子刚冒点火星就被一大桶水扑灭了,先是遇到表妹,后有遇到兄长,现在一个舞姬差点死在她的面前,要是她不解决这件事,那舞姬要是真的死了,用指甲盖想都知道,天道要秋后算账的。
舞姬的屋子位置,云熹微已经在三个美人嘴里问出来了,大夫看过之后,说摔到了脑子,要好好休息,然后开了方子就走了,就连小丫鬟都煎药去了。
绮梦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眉头紧皱,想醒来又醒不来,眼皮似有千斤重,身上也仿佛有泰山压顶。
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喊她的名字。
“绮梦——”
“绮梦!”
声音越来越愤怒,越来越凌厉。
几乎要震破她的耳膜,她被迫从昏迷中醒来,一双眼睛迷茫不已,恍惚间好像看到一个影子。
慢慢的,影子越来越清晰。
她脸的正上方悬着一个人,脸色苍白,眼眸瞪大,长发翻飞,她吓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险些又昏死过去。
绮梦忽觉这诡异之人有些眼熟,定睛一看,苦胆差点吓破了,结结巴巴地喊道:“琼……琼音?”
起猛了,她好像看到了死去的闺蜜。
“贱人!”
谁知,琼音尖着声音又是一呵,脸又朝她伏下来半分,绮梦吓得尖叫,瑟缩不已,忍着眩晕的脑袋,翻身下了床,跌坐在地上:“你,你不是死了吗?”
“是啊,我是死了,是你这贱人害死了我!你要给我偿命!”琼音尖笑着又飘到了绮梦的面前。
“我不是,我没有!”绮梦拼命摇头。
她自小将她当亲妹子看待,怎么会去害她?而且她不是病死的吗?
“就是你!要不是你不答应庚娘子去伺候高大人,我也不会被他们虐杀致死!都是你!”
“你.....你说什么?”绮梦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么伺候高大人,我们春夜楼里的姑娘卖艺不卖身!”
“哈哈哈哈——”琼音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卖艺不卖身,那我算什么,我的死又算什么?”
“庚娘子说你是病死的!”
“我是被他们几个用鞭子活生生抽死的!他们用铁链把我锁在榻上,一鞭一鞭——”
“那你如何能怪我,杀你之人非我啊!”
“闭嘴!“琼音的鬼爪掐住她喉咙,“若不是你假装崴脚,去侍宴的本该是你!”她华服突然褪成破烂血衣,露出满身鞭痕。
“我是真的崴了脚,可不是装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侍宴的事,咱们是清倌人——”
“狗屁!”琼音恨意翻涌:“什么清倌人,假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