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祁三人并排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尤其是文祁坐的格外的端正,苏哲弯着腰抱着腿一回头差点儿被温那个庄重的模样,给闪瞎了眼。
“你干嘛?”苏哲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拍杂志封面吗?
文祁心理紧张的要命,天知道这个信号弹发出去回来多少同门人,有见过的,没见过的。
作为同门人,下山历练了这么久,他要是还是没有长进在他们面前,可不是,丢了脸面。
只是同年龄阶段的人,倒不至于的有多丢脸?
可这次来的可不一定都是同年龄阶段的。
万一还有从未见过,只听过名号的大前辈,就是在他们眼前班门弄斧。不是想着他们这一辈的人。质量不好,没有什么真本事吗?
“你也别这么轻松,来的人有可能跟我是同一辈人,甚至比我还要大几倍的,你在他们面前就是个新兵蛋子,你猜要是你表现的不好,他们能认同你吗?”
文祁回头戏谑的眼神看向苏哲,总不能就他一个如临大敌吧!
听这么一说,苏哲心理莫名其妙开始慌张起来。
是啊,他只得了林戴一个人的认可。
要是其他人不同意他作为解愿人,那可怎么办?
他都已经历了这么久,总不能打道回府,一切重来吧。!
他可是把所有的工作都辞退了,煤球也交给李爷爷他们代养。这要是什么也没混出个名堂,就被退了回去。
那他这么些天的努力不就都白费了?
“你能猜出来这次会来多少人吗?”苏哲认真的询问。
他也需要一个心理准备,要是人少,他就该好好努力,在所有人面前证明自己。
要是人多,那就更加努力,证明他一个临时上山的人,也不比任何人差。
他。也可以是堂堂正正的,能够独挡一面的解愿人。
“大致估算了一下,这次应该能来二十几人。”文祁垂眸思索给出了一个答案。
“这么多?”苏哲被这个数字惊到了,他最多就想过十几人。
“二十几人?你们山上的弟子都这么多的吗?”
文祁觉得他在大惊小怪,不以为然的开口:“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们寺庙每年收养的孩子,都是三十几人,三十几人的。”
这还不算每年分批次下山历练的人。
光是这个地域的解愿人就有百来号人,还不加上下山历练跟着的新弟子,信号一旦发出去,都不可推脱,必须前来支助。
苏哲向林戴那边挪了一屁股,问出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我想知道,要是大家都不认可我,我这个解愿人的身份还能作数吗?我还可以跟着你们一起去福建继续解怨吗?”
林戴被挤在中间,见文祁逗他的逗的正乐乎,无语且心累的看着他俩这幼稚的谈话。
苏哲寻求的眼光看向文祁,希望他能够回答自己的问题。
文祁被苏哲那个期许的目光盯得都有些后悔了,没事干嘛要逗他!
文祁用眼神示意苏哲看林戴,他们当中只有林戴话语权才是最大的。
只要林戴认可了他,任何人都不能忽略他解怨人的身份?
苏哲顺着文祁的眼神瞥向林戴,是了林戴的身份在重缘寺估计很高,毕竟上次那个带他来出租楼层的那个人。
每每谈到林戴的名字,都显得格外敬尊重。
更何况林戴这强悍的本领,她的话还是有一席之地的,给个推荐信应该不成问题。
想到这个苏哲放心下来。
在月光的照耀下,柏油路上的每一寸路缝都显得格外清晰幽深和宁静,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神秘通道。
恐怖的寂静的气息笼罩着整个路道上。整条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孤零零的路灯在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只有风声轻轻拂过树梢,似是低语着无尽的故事。
突然,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了阵阵奇怪的声音,疑云重重的夜晚又多了一丝诡异的气氛。
苏哲被吓的一抖,害怕的缩着头不动弹,心里想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呀!
“文祁给他们留信,不等了。”林戴起身站起来,坐了这么久地上传来的湿冷,熏的她屁股拔凉拔凉的。
苏哲高兴的差点儿跳起来,在等下去他怕是会在在家面前丢脸,主要是太冷了。
刚才的空气还好能接受的范围之内,突然就变得格外阴冷潮湿,那冷风直往他脖子里灌,再留一会儿他觉得自己会被吹的得痛风。
果然,现在穿衣服就应该穿的温暖,不应该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尤其是作为他们解约人,所处的每一个环境里面的温度都是大庭相径的。
就应该做好十足的准备,下次解愿他一定不在乱搭衣服了。
苏哲穿的衣服是长衣配短裤,他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被撞飞出去那会儿,他的腿上擦伤不多,要不然他的体质是会留疤的。
留疤,这对于一个夏天爱穿短裤的男孩儿来说,是很不公平的。
文祁点头拿出黄符放在空中:“有事先行离开,见面就在生路小房屋里。”
做好这一切文祁走到他们面前:“行了,走吧。”
三人沿着马路边向前走,借着月光照明。
“说真的,这要是不解愿,这个地方的风景还是不错的。”文祁突然出声。
苏哲向往四周,文祁说的没错,欣赏美景不一定只能是白天,夜晚也可以,只要不害怕,夜晚的风景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月光照射下的树木影影绰绰,仿佛是与幽暗的影子捉迷藏,让人的内心充满期待和奇幻。
他们这次没有用四方阵只是跟着林戴的步伐向前走,两个人也不敢开口打断林戴的思路,只能默默的跟着。
但还好这次走的时间不长,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木屋,文祁和苏哲同时开口:“有房子。”
在郊外的小山坡上,有一座迷人的小木屋,它坐落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被绿树环抱着,仿佛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小木屋由原木搭建而成,木质的色泽自然而又温暖,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而在夜晚的小木屋,被繁星装点,仿佛沉浸在银河之中,神秘而浪漫。
文祁一看就喜欢,也管不上里面有没有可怕的东西了,大不了打一架就是。
三人向木屋走过去,文祁先上前一步警惕的打算推开门,苏哲跟着他的身后做好一旦有情怨就出手的准备。
“里面没有情怨。”林戴淡漠的开口。
文祁和苏哲收回自己紧张的手,尴尬的笑了笑。
走进小木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客厅。
客厅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挂饰,有风景画、手工艺品,还有一些小摆件,给人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
客厅的中央是一张大大的木桌,桌子上摆放着一束鲜花和一本书,椅子旁边还有一个舒适的沙发,给人一种家的温馨。
“哇塞,这是我在幻境里能住上的房子吗?”苏哲被这木屋的布局看的眼花缭乱。
简直不敢相信他们所处的空间竟然这么好。
要知道,他们之前遇到的房子可都是破破烂烂的。
不是年久无人居住,四面漏风的破房子,就是泛着汽油味的破工厂。
反正怎么惨怎么来。
这还是第一次在幻境里有一个这么温馨漂亮、舒适大方,宽敞的房子。
苏哲激动的都快流泪了。
文祁有点儿不愿意相信解愿里会有这个地方,在他对情怨的了解下,大多数情怨对于自己的记忆都是不愿意跟人分享的,除非他们主动出击才能窥探到他们记忆当中的一角。
可这个房子处处透露着温馨,但诡异的感觉。
“不会是陷阱吧?”文祁走进去客厅检查有没有潜在的危险,比如什么情怨都在暗处随时准备对他们动手。
“这是我幻化出来的,没问题。”林戴看文祁那警惕的样子,就知道他担心的很多?
“幻化出来的?”苏哲回头看向林戴,不理解她说的什么意思。
在他现有的认知里,幻化这个词一般是给情怨的。
也是有情怨可以用怨气幻化出自己想要的任何场景。
林戴一个普通人还能这个能力?
这人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是她没有说出来的。
文祁倒是不惊讶。林戴在他面前展示过这个能力,是方法就是把自己经历过的场景用某个阵法交接在一起,把自己脑海里的画面变成现实。
这个方法厉害有能力的解愿人都能学会,只不过条件很苛刻,在他的记忆里是没有多少人会的。
反正骆河他们就没有听说过有人会这门手艺的。
毕竟要是学会了,以后解愿的房子就不用在是破破烂烂的。
可以住一个温馨、干净、舒适的房子,对于这些人来说这是一大乐事。
文祁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木屋旁的小溪潺潺,流动的清泉声与木屋的宁静形成美妙的和谐,让人仿佛置身于人间仙境。
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地方,他在梦里幻想自己日后有钱就要搭一个这样的房子。
小木屋的外观极富特色,像是一个小小的童话世界,棕色的木墙和尖尖的屋顶上覆盖着厚厚落叶。
客厅的一侧是一间明亮的厨房,厨房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调料瓶和锅具,整齐而又美观。
厨房的角落摆放着一个小小的餐桌和几把椅子,旁边是一个明亮的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美丽风景。
小木屋的另一侧是一间舒适的卧室,卧室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美丽的风景画,床头柜上摆放着一盏柔和的台灯和一些书籍,给人一种安静温馨的感觉。
卧室的窗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和远处的山峦,清晨可以看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进房间,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
“时间不早了,先休息吧。”林戴先一步走到其中一间房进去,关上门。
“砰”的一声,拉回了文祁的思绪。
“那我也去睡觉了。”他今天经历的太多了,一般人呀还真不一定能抗这么久,他能坚持下来也算是厉害了。
苏哲进入另一个看起来稍微小一点的房间,他对房子的需求不大,只要能住干净,能睡就可以了。
虽然他也觉得这个房子确实很符合他的心意。但是他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想睡觉,他感觉现在自己身心俱疲。
急需要赶快休息来补充体力,要不然第二天一早,他估计没有任何精力去解愿,只有挨打的份儿。
一个两个的都去睡觉了,只留下文祁一个人在客厅里打转排查安全隐患。
不是他不相信林戴这是他作为解愿人的职业病,什么东西都要自己亲自检查了一遍,才能彻底放心。
检查了,发现确实没有问题。在房间的四个角落贴上黄符,一切准备妥当,走进剩下那个房间,关门,睡觉。
其他解愿人一进来,就看到了文祁的留言。
也都知道时间不早了,自己找了一个生门进去休息了。
有什么事还是早上谈比较好,那会儿情怨它们的能力大大削弱,对他们情愿有很大的帮助。
第二天一早,文祁最先起来,他的生物钟现在是雷打不动,每天早上8点准时起床。
下床穿鞋,推开房间的窗户,看向窗外。
山间木屋的周围是茂密的树林,阳光透过叶缝洒在屋顶上,木屋房间里有着质朴的质感,温暖的木质色调与周围的山景相得益彰,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亲切和舒适。
文祁打开门习惯的进厨房准备早餐,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照顾好自己,等着其他人来找他们。
但是大早上的,他现在也没有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做饭,简单的下碗面条就可以了。
他现在迫切的希望可以出去欣赏外面美好的风景。
“林戴吃饭不?”文祁先敲得林戴的房门。
林戴这人吧你说她挑食吧,你准备好了她也吃,可你说她不挑食吧,酸甜苦辣,就只喜欢吃甜的。
他敲门的动作还没有停下来,房间门就打开了,他看见了林戴,睡眼朦胧的站在门口。
“面条。”
林戴点头摇摇晃晃的走到餐桌坐着,等着文祁一起。
文祁见她那个样子,生怕她不小心撞到了餐桌的一角。
见她坐下了,没有任何碰撞,才放心下来,转身去敲苏哲的门。
“起来吃饭了,快。再耽误下去,不等你了。”
简单粗暴这是对苏哲的方式,苏哲虽然睡得熟,但是他有一个优点,就是一觉就醒。
果然,文祁刚坐到椅子上下一秒,苏哲就把门打开走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这次解愿的环境跟以往不同,大家的警惕性都有所懈怠。
尤其是苏哲那样子一看就还以为这是现实世界。
吃完饭苏哲主动把碗筷收去厨房洗碗。
而林戴吃完饭手里拿着一本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的书籍,躺在沙发上开始看书了。
外面的天气阳光明媚,看这个样子林戴估计是不愿意出去的,对她身体会有影响。
文祁就不打算开口跟她一起出去逛一逛了。
走进厨房看着忙碌洗碗苏哲的背影开口:“要出去溜达一下吗?”
听到声音苏哲回头:“不用了,你去吧,我还想再睡会儿。”
一个两个的都那么懒!
跟林戴说了一声,文祁背上一个小书包开门出去了。
这小木屋背面环山风景优美,木屋的周围是青翠的山林,不远处的湖面泛着宁静的光泽,如同一面镜子反射出天空的蓝和云朵的白。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木屋里,文祁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放松。
那种远离尘嚣的安逸,让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想也不敢想的梦幻的仙境。
越看文祁越是喜欢这个地方,心里,心里有舍不得不想离开的欲望。
往树林深处走去。林间里回荡着的不仅仅是风声,还有无数的鸟鸣声相互应和着。
树林深处的鸟叫声此起彼伏,有的清脆悦耳,有的悠扬激昂,仿佛在演奏一场独特的自然音乐会。
文祁朝湖水边缘走去,这是一湾清澈的湖水,湖面水平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青山绿树。
湖面波光粼粼,微风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仿佛在诉说无尽的故事。
文祁站在岸边看向湖水中央,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叫他走过去,里面有他想知道的秘密。
就在他准备抬脚踏进湖中央时,身后的鸟叫声惊醒了他。
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半只脚已经踩在湖面上了,连忙后退。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毫无力气可言,文祁跌倒在地上,用手撑着身子。
他心跳声如同战鼓轰鸣,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雪,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那股恐惧感像电流一样穿透全身,让我不敢动弹分毫。
脑袋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恐慌。
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刚才没有那个鸟叫声把他叫醒,或许他现在已经踏入湖底,被这看似平面的湖水淹没。
心绪如狂风中的落叶般飘忽不定,七上八下,难以安宁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令他毛骨悚然。
那湖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宛如银河倾泻,美得让人心颤。
湖水中央的波纹像一双眼睛一样,在引诱他走进去坦然的接受自己的死亡。
文祁被吓的一身冷汗,这不是林戴幻化出来了绿水青山吗?
按理来说,这个地方应该是安全的,可是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他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慌感。
这温暖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他并没有感觉到一丝温暖,反而周身冰冷用不上力气。
文琪站起身来,这次找到了一棵大树背后离那湖面中心远远的。
他紧盯着湖面波纹,想要看清楚那双眼睛里,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微风拂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文祁手里紧紧握住红符,有些情怨是不能出现在阳光底下,但是也并不代表就没有能力强悍的邪怨。
可以短暂的出现在阳光底下。
从昨天他就感觉这个空间不对劲了。
只不过那会儿林戴说这是他幻化出来的,他便把那颗七上八下不安的心给放下了。
可今日一看,这个地方处处透露说不出的诡异感。
文祁他的目光如同被磁铁吸引,直直地盯着那个方向,他的瞳孔扩大,露出无法言喻的震惊,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静止。
那湖面中心的画面是朱瑾?
一袭红衣如晚霞映照,这位女子宛如画中仙子,美得让人窒息。
裙摆轻轻摆动,如同熊熊烈火中的舞者,摇曳生姿,让人陶醉。
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
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那女子身上好像还能所散发的香气,如同万朵梅花绽放的清香,淡雅而持久,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除此之外,她的眼神也和他以往看到的不同,过往时朱瑾她的双眸婉如繁星闪耀,深邃又明亮,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她那妩媚多情的故事。
可是现在湖面中央的那个朱瑾她的眼神如同鬼魅一般,阴森而诡异,仿佛看穿了人性的本质,让人心惊肉跳。
她的眼神阴森恐怖,满是不祥的气息,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在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她能寻找什么,这里除了他文祁还有其他人吗?
文祁慢慢的蹲了下去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如果没有猜错,这应该是朱瑾还未被林戴收复之前,邪怨的模样。
都是留的时间越长积攒的怨气就会越难消散,林戴估计是把朱瑾大多怨气给强行剥离出来,压制在这个湖心中央了。
而他刚才突然闯进来惊醒了沉睡的邪怨朱瑾,被她盯住想要对他下手。
或许这个可以借由他的身体离开这个警惕。
文祁突然有些后悔出门了,要是带着木屋里和他们一起看书打发时间也好,也就不会撞入这个警惕之地了。
他看向湖水中央,眼神瞬间瞪大,犹如猫眼一般,充满了惊异和恐惧,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间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