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你这从哪里来的拳经,好厚啊!我见过的《五行拳经》都只有几页纸怎么厚的。”院中,郑弘武拿着这有些分量的拳经,问道。
“自然是我藏起来的,才没让歹人发现,你放心和我一起练,保管你启灵有望,修行有方!”秦寒看不见了只能叫这郑弘武帮忙了,而一早郑弘文就出发去了衙门,秦寒这才知道郑弘文是有官职的,就是上玄宗的下等执事,专门监管这无月镇的衙门的,不过他没有给秦寒答复,显然是没有答应秦寒,不想和贾家闹翻脸。
郑弘武看着秦寒有些质疑,但是也没有多想,便复述拳经给秦寒听,自己也跟着一齐练。
“这拳经最好还是不要传播的太广,虽说武夫现在没落了,但是不免有心之人注意到了会有杀生之祸。”老施依旧是躺在躺椅上,不知道是用什么手段,谁也看不见他,就是声音也只有秦寒能听见,而走向他的人也会一阵的空间扭曲“越”过老施,毫无察觉。
“弘武,这拳经你记得,不要往外传啊!免得有人觊觎。”秦寒叮嘱道。
“这拳经不是谁都有吗?还有人抢?”郑弘武疑惑道。
“这是我的家学,不值钱,但是有祖训,不能外传。”秦寒懒得和郑弘武讲述,随意敷衍道。
“哪秦大哥还传给我?”郑弘武不是傻子,当即问道。
“你练不练?不练还我!”秦寒伸出手作势要讨回拳经。
“练!我练!不练白不练。”郑弘武赔笑道。毕竟秦寒的这拳经看着确实有些不一样,而且对于这样一个孩子来说,拳经这种打打杀杀的玩意可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气走龙潭,掌拳发劲,足走阳轮……”这般两人就这样一人念,两人学。
这拳法虽然只有五式,但是招式却是精妙异常,招式深入浅出,收放有度,运行之时吐纳之息仿佛逃出五脏府,在身体中游走,五式拳招竟是调动浑身胫骨脉络,内息游走滋养周身,檀宫而起,泉涌而终,秦寒越是修炼越是心惊,每当觉得通晓这拳经的精妙之处,但下一遍都能在这拳法中有所收获。
一边的郑弘武就是没有想怎么多,只是觉得一轮练完浑身暖洋洋的,甚是舒坦,道:“秦哥,你这拳法好像和外边的确实不一样,既简单,还有效。”
秦寒没有回答,只是将五式拳经全部演练完毕,收起拳架,才道:“练的时候不要说话,好好感悟,这拳经当真精妙,真是如同拳经中所言,若真通达拳经便是五行之境,在武夫一道上也就登堂入室了。”
“哦!那不行,我要当修士的,哪能当个武夫啊?不练了、不练了。”郑弘武摆摆手,在他眼里,武夫只是那些拿着刀枪棍棒镖师捕快而已,远不如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厉害,自己练拳只是觉得好玩,强身健体而已,才不想在武夫一道上浪费时间,但是现在还没有成为修士,说归说,还是跟着秦寒慢慢演练拳经。
“害!这武夫修行之道的衰落远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现在真就是和凡人画上等号了。”老施在一旁不由感叹。
“话说他觉得这拳经简单,我觉得这拳经精妙,你这样的强者看见这拳经是什么感觉?”秦寒在心中发问,老施这样就能听见。
“这拳经本就是欲求武道之尽,但终究只是半成品,其中多有不足,我观之只是如同小儿画日的粗陋把戏,入门尚且用,想要凭此证道,还得是靠自己感悟。”老施随意回答。
秦寒听着顿觉老施修为精深,只觉得这拳经浑然天成,自己却是看不出一点不足之处!老施曾说这拳经是武夫一道的集大成之作,现在又说这拳经在他眼中不值一提,在秦寒心中有对老施的实力有了些许猜测。
老施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向秦寒:“你又套我话是吧!你这人就不能实诚一点吗?”
“那我直接问,你什么修为……”
“哎!别问,我不记得了。”
一日时光缓缓过去,太阳渐渐西行,已是黄昏日暮。一下午的时间,秦寒将《五行拳经》仔细的演练,每一遍时候都会停下来在心中计较身体变化、拳经中所得,但是越炼越觉得这拳经赫然不是拳经!而是一座大山,大山上怪石曲折、晦涩难通,学此拳经便如踏进此山,四周尽道,却又踌躇停步,一步进便像是迷雾之中,只怕一步走错便是与山顶失之千里!登顶之路不知在哪,登顶之时遥遥无期!
老施就在边上看着秦寒在每一遍练拳之后停下思索的时间越来越长,刚开始是几息,而后一盏茶,之后是一刻钟……直到现在秦寒已经站在原地思索半个时辰,久久不能继续练拳。反观一边的郑弘武,虽说刚刚才说对武夫修行不感兴趣,但是想着练完之后的奇妙感觉,还是在一边默默的练拳,与秦寒不一样,他反而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得心应手,但是动作与拳经所记载的已经相差甚多,只有六分形似、一分神似。
“你现在觉得你能到十品吗?要多久?”老施笑道。
秦寒神色严肃,道:“自然能到,但是……我也不确定要多久,这拳经远比我想象中的要精妙!”
“所以我说你不是武夫的料,你看看你边上这个,练得比你好多了!”老施说着,才想到秦寒现在看不见,不过也不准备叫秦寒看见,又嘲讽道:“忘了,你也看不见。”
秦寒冷哼一声,不予辩解,若说自己是力求精通,郑弘武只是照猫画虎,根本没有明白拳经精妙之处,这般辩解没有意义,郑弘武现在就是走在自己前面,但秦寒也绝不是为求进度而囫囵吞枣的性子,不在和老施言语,继续专心修炼拳经。
老施见秦寒不理睬自己,接着说道:“蜕凡十品,自是以力划分,力举百斤算是一品,此后两百斤为界,十品就是两千斤,别听着不觉得有多厉害,十品与一品的体型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到了十品自身劲力融进血肉,强健体魄,号称铜皮铁骨,拳可碎石,刀枪不入,寻常的入玄一境的修士都不见得是对手,现在你最多只有二品的实力,而郑弘武有三品,马上就要进入四品,之后你与他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秦寒你不是武夫的料,还是别想着十品了,不必精益求精,只要你能到六品,我自有办法为你启灵!”
秦寒不语,老施越是这样说,秦寒想要到达十品的心思反而越是坚定,开始了才一次的演拳,身形拳法都稳定很多。
老施微微一笑,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只是这般秦寒看不见。
“秦寒,我送你一句话啊吧!”老施笑着说着,秦寒沉浸在演拳之中,没有回答,但是老施知道秦寒听得见,便接着道:“锻炼一只猛虎的最好方法是叫他饥饿、为之厮杀!而想让一只蠢驴拉磨变快则最好的的方法是遮盖他的眼睛。”
“这样它就不会想着吃食,也不会知道它没有前进,而是一直在转圈。”
“这蠢驴是谁呢?”
“是我?”秦寒在心中想。
“谁知道呢?”
……
无月镇的衙门很小,或者说算不上什么官方机构,整个无月镇只有五百多户,多是因为矿产来到这里的矿户,所以也没有什么宗族观念,识字的没有几个,参与决策的少之又少,真正决策的只有两家人,一个是哪些有地产、关系的地主所支持的贾家,一个是多数旷工所支持的郑家,贾家的贾仁是镇长,郑弘文的父亲郑平治是副手,加上郑弘文这个上玄宗的代表,这就是无月镇的领导班子了。
“弘文啊!就要入冬了,你爹应该就要带着挖矿的队伍回来了,这是今年最后一次进山了,这几日害得劳烦你做好统筹,那些卖给商家,那些送去上玄宗抵税都要交代清楚,这可是个大事。”说话的是一个胖子,八字胡、针细眉毛,长相简直就是贾宝的翻版,这也就是贾宝的父亲,无月镇的镇长——贾仁。
郑弘文坐在案牍前,拐杖就在身边,道:“贾伯放心,我这几日就住在衙门,定然尽力而为,只是我这腿脚不便,招待上玄宗使者还有商队的事还要麻烦您。”
“那是一定的!过往商队先不说,这上玄宗的使者可是五年才来一次,我们镇好多适龄的娃娃,若是使者大人能为我等主持启灵仪式,倒是希望镇子在多几个好苗子。我可听说了,这使者大人是林舞长老,听说在整个上玄宗都是赫赫有名的,弘文,你在上玄宗待过,你认识这位长老吗?”贾仁问道。
郑弘文听见着名字一怔,眼中复杂,但还是将这分复杂藏进心底,说道:“我在上玄宗时候只是一个普通弟子,之后残废了就回来了,哪能认识这位长老。”
“也是,毕竟是位三境的大修士,那是你我能结交的。那你做事吧!我就不打扰了。对了你贾庆表弟也会回来,到时候你们叙叙旧。”贾仁说着便走出屋子。
“贾伯慢走!”郑弘文说道。
而门外的贾仁则是露出一抹冷笑,心中暗道:“我的好侄儿,等庆儿和使者大人到了,不知道你还笑不笑得出来!到那时,无月镇就是我贾家的了!”
贾仁离开,仿佛有所追忆,但是看着自己下面空荡荡的裤腿,紧紧皱着眉头,提笔写就一封书信,细细封好,唤来个衙役,道:“速速交于我弟弟,切记不要声张,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衙役从后门离开,郑弘文一阵恍然,仿佛下定某种决心,不在想这些事,而是专心的书写卷宗。
郑家的院子里,这时的郑弘武在和秦寒一齐吃饭,郑弘武将一个煎蛋夹在秦寒碗中,道:“算你走运,老母鸡下了两个鸡蛋,有你一个。”
秦寒将鸡蛋刨进口中,便道:“话说你们无月镇很穷吗?你哥好歹算是有官职的,肉都吃不上吗?”
郑弘武炼了一天的拳,对着碗中的饭菜就是一阵的风卷残云,嘴里塞着饭菜,含糊道:“无月镇多数是以挖矿为生的,其实不穷,只是这里实在是太偏了,不然卫国早就来收税了,那轮的到上玄宗。至于我家,我哥月银不多,你懂吧?”
秦寒了然,底层的官员月银都不会太高,多数都来自于灰色,或是纯黑色的收入,这样的事郑弘文的性子做不出来。不然以他修士的身份还有身为上玄宗的代表,不至于还要自己养家禽。
“不过等我爹带着挖矿队伍回来了,矿卖了,就有肉了,没几天了……”郑弘武正说着,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很是急促。
“谁呀?”郑弘武不耐烦的去开门,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封信。
“我哥怎么送回来一封信?”郑弘武打开信封看见信中内容,面色一白,双目圆睁,嘴里磕磕绊绊吐出字来:“完了……”
秦寒看不见信的内容,自是听见郑弘武打开信之后像是丢了魂、没了声,便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郑弘武强装镇定,颤抖着手在油灯上将信纸点燃,道:“我哥说他的仇家来了,事很大,叫我现在秘密去找我爹,然后离开。”
“那个仇家?很强吗?”
“上玄宗长老!入玄三境的修士,我哥说以前和她在上玄宗结仇了,现在她还是找上门来了……不,我得走,我得告诉我爹,我……”郑弘武声音颤抖,眼中尽是惊颤,心中惊涛骇浪,手中信纸燃尽才回过神来,猛地抽手,将油灯都打翻在地,灯油落到秦寒身上。
秦寒镇静的摸了摸身上灯油,确定这是油灯打落,才觉察到郑弘武的失态,虽说不知道书信的内容,但是对这变故也有些推测,便问道:“你先别着急,具体的境况你知道吗?你哥怎么和她结仇的?他什么时候到?”
秦寒询问几个问题,却只能听见郑弘武一直在翻找东西,口中喃喃:“我刀呢?我得去救我哥!我不能丢下他!”
秦寒一拍桌子,郑弘武才安静下来,现在的郑弘武已经乱了分寸,在郑弘文残废之后,他就已经将自己当成这一个家的支柱,或是早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又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怎么快,既是恐惧又是兴奋,一早预演的诸多画面在脑海中打架,秦寒这一拍桌子,才想起来家里还有这样一个人,便说道:“秦大哥,你还是快点走吧!三境修士不是我们这些人能阻挡的,我不能抛弃我哥,我要去找他,就是死我也要和我哥死在一起……”
“你能不能听我说!”秦寒颇为无奈的提高了音量,郑弘武或是觉得秦寒还是有些主意的,遂安静下来,秦寒才道:“那人到了吗?在那?”
“不知道啊,我哥从来没有和我讲过这些,信中只是说要来了,是个三境的修士,其余没有说过。”郑弘武回答。
“所以说,人还没有到你着急什么,不是说是上玄宗的长老吗,和你哥是同一个宗门想来也知道你哥的去向,为何以前不来,想来也不是什么生死仇怨,还有的商量。”
“对哦!”郑弘武也回过神来,若真是有什么天大的仇怨,自己哥哥以前定然不会隐瞒自己,便是说道:“那我现在就去找我哥问问看!”
说着,郑弘武提着刚刚翻找出来的大刀就要出门去找郑弘文,又被秦寒叫住。
“回来!若是你两能见面你哥写什么信啊!直接回来不好吗?”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哥现在只有信来了,多半是被人盯上了,你哥在镇上有什么对手或是仇家吗?”
郑弘武想都没想,道“贾仁!我哥平时从来不与人结怨,就这贾仁一直想要夺权!”
“那就对了,现在你哥仇家就要来了的消息多半这贾仁应该也是知道的,现在你哥应该已经被盯上了,现在你去找他不是羊入虎口吗?”
“那怎么办?”
“你先在这等着,我是个外乡人,没几个见过我,现在你哥既然能够送出信,和贾家的人应该还没有闹掰,我去看看,你在这等我消息,天亮之前如果我还没有回来,不要来找,听你哥的,跑!”
秦寒缓缓站起身……
天边的明月皎洁,青石砖瓦铺满银装,无月镇是个早早休息的老者,才入夜就已经没有多少亮灯的人家,这道路青石铺就,多是拉货的马车压出的车辙一直到道路的尽头都没有断绝,竹杖敲击,循着车辙向前。
秦寒突然听见身边有一个出现,就在秦寒身边,两人并肩而走。
“话说,你真的要管这闲事?三境的修士,就把三百个你叠在一起都不够人家一剑劈的。”老施在闲庭信步,秦寒却是拿着竹竿敲敲打打。
“这不是最好,郑弘文和这人的差距越大,就越是代表着两人关系的复杂,不然以两人的差距,郑弘文完全没有理由能活到现在。只要是复杂就有机会,我就有利可图!”秦寒回答。
“万一没有机会呢?”
“跑!”秦寒干脆利落的回答。
“好歹是你恩人,你就准备把他卖了?”
“不然呢?和他一起死?”秦寒反问:“将恩情挂在嘴边没有意义,我活下去才能产生价值,才能报答恩情,无论是为他报仇,还是教导他的弟弟,这些都不是现在的我能做的,我的回报在未来!”
“你这说法挺不要脸的,你在未来忘记这人,谁还会在乎?这貌似只是你欺骗自己的谎话?”
面对老施的发问秦寒微微一笑:“我在成为秦家少主之前是个逃亡的流民,或者说是乞丐。我看过太多的人情冷暖;太多的天灾人祸!我很想复仇,但是不知道应该找谁复仇,直到有一天我站在一个修士面前质问,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对于修士而言,我们这些凡人只是路边的野草、山间的花虫,他们的顺手一挥就会压死一片,或许才某一刻迸发瞬息的光芒让他们看见,但是终究和他们不是同��,他们不在乎,既不会觉得仁义,也不会觉得罪恶,世间的那一条法度是为了凡人而写就?世间又有那位修士会为了凡人而动容?
我以前质疑过这个世界,质疑过命运,质疑过圣贤书:什么是公道、什么是正义!但是后来我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什么?”老施问。
秦寒指向自己的胸口,道:“能够惩戒人的只有良心,若没有良心,我就是杀尽天下罪人,我也只是个杀人的魔头,他们的同类。他们永远不会明白自己的罪行,这样的事就不会消失。我自觉我凭借着良心做事,我也就问心无愧,无需解释。”
秦寒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述说老施听着却显得很是平淡,待得秦寒说完,才轻飘飘的说到:“这是你十年之前的想法,你觉得你在北帝城的时候做到了吗?”
“我问心无愧!”秦寒回答。
“哪那时候你为什么要回去送死呢?”老施嘴角勾起笑意,两人之间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是啊,当时为什么要回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当时的秦寒根本没有可能带走秦明礼的尸首,秦寒回去就是送死!
“我的这十年发生了什么?为何是我杀死了自己?”秦寒说道,也在心里想:这十年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寻找,这重要吗?尽管秦寒不想要承认,但是不可否定的,秦寒动摇了。
像是看出秦寒心中所想,老施开解道:“对于一个修士而言,时间其实是不值钱的,一场修行,一次悟道便是十年,甚至是百年的光阴,如此这般,一个修士往往想要活上玩万年也不是难事,但这样的修士在历史长河中往往留不下名字,时间会杀人,任何人都是,长生者一味的追求生命的长度,却不知道他已经被杀死,在无人记得的时候便已经死了。”
“他们何曾活过呢?他们只活在他还不曾追求长生的时候。活着不能只是为了活着。所以啊,秦寒你为什么执着于知道过去呢?你想要得到什么呢?”
秦寒停下脚步,有些犹豫,在他心中还是对老施有些抵触。
“老师。”秦寒恭敬的说:“我自是觉得我的身体来自与天地生灵,我的学识来自于过往传承,我的名字来自于我的父亲……这些都不是真正的我,但我的过去、现在,无数次的思考,无数次的决定……这些记忆才是属于我的,纵使过去尽是失望、苦难、憎恶,但是这些都是我的一部分,如果我失去了这些,我还是我吗?”
老施没有着急回答,而是轻轻挥挥衣袖,一阵清风挂过,秦寒再一次“看见”了。
老施拂下身体,在地面上拾起一块青石,笑着说道:“秦寒,你觉得你的过去的记忆和现在的思考就是你,我说都不是,我觉得这块顽石才是你!”
秦寒疑惑:“为什么?”
老施轻笑:“为什么问我,不是你来证明吗?”
秦寒不语,没有读懂老施的意思。
“世人总爱将修行比作问道,可是你可知道修行的尽头在哪里吗?是……证神!重点不是神,是证,证明。如果你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这很简单,但是没有任何的意义,现在你已经有了问题的答案:你就是一颗石头。现在去证明吧!”
“证明?向谁证明?”
“天地、众生、真我、身不可达之时、目不可见之地……那些既是你的答案,同样也是你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