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去死吧

云迢死了。

但是好像又活了。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虽然她躺在棺材里只能看见房顶的横梁,但是耳边的淫声浪语她听的清清楚楚——

“我就要你在她面前跟我欢好!云迢这个废物有什么资格做你的王妃?叙郎,你只能是我的……”女人声音娇媚,含着柔情蜜意,几乎要滴出水来,窸窸窣窣的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伸出雪白的一双臂膀,就要往男人的肩膀上搭。

男人的声音却很冷淡:“琳琅,这是在本王妻子的灵堂前。”

“她不是你的妻子!只有我……只有我才配与你做夫妻!”魏琳琅声音陡然尖锐起来。

“你知我对你的情意,每当那个老东西宠幸我,我心里的想到都是你呀……叙郎,你疼疼我,叙郎……”

扒着棺材壁的云迢:“……”

妈的,这对狗男女。

眼前的手白皙柔嫩细长,并不是云迢自己那双常年练针而布满细茧的手,而她非常确认自己在那场自己制造的大爆炸里被炸成了碎块。

但她现在好端端的躺在这里,没变成尸块,外面那对狗男女调情的声音也听的一清二楚,可见大概也许是穿越了,她记得家族里的小姑娘看的小说里就有这种奇幻情节。

这个死掉的头戴绿帽子的倒霉蛋,跟她同名同姓,也叫云迢,外面的一男一女,一个是她的老公,一个是她的……呃,小妈。

老公跟小妈在她的灵堂里搞在一起,云迢觉得原主就是死了也得诈尸,但她没什么触动,只希望那男的肾虚早泄,赶紧结束离开这里,她好爬出棺材找条出路。

云迢小心翼翼的往外面看,两人离棺材很近,男人背对着她,看不见脸,那女人云迢却能看得清清楚楚,满脸潮红我见犹怜,身上华贵的锦衣都已经褪到了肩膀处,露出大片肌肤,香艳无比。

她伸手想要握住男人的手:“叙郎,你摸摸我……我好想你,我无时无刻在想你……”

司空叙却躲开了她的手,转而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是吗?”

魏琳琅浑身都在发抖,十分兴奋,“云迢嫁给你的时候,我嫉妒的发疯,我恨不得她直接死在花轿上!好在老天待我不薄,这个贱人真的死了,叙郎,你还是我的……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她动作急切的去解自己的小衣,又迫切又渴求的道:“叙郎,你就在这里要我好不好?就当着云迢的面——”

“吱呀”一声在灵堂里突兀的响起,女人柔媚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后厉声道:“谁?!”

云迢原本扒着棺材壁看活春宫看的正起劲儿,冷不防手里的木板咔嚓咔嚓断成了好几块儿,她握着手里薄薄的木板,有些茫然。

原主过的这是什么鬼日子啊,死后用的棺材都是劣质产品!

“云迢?!”魏琳琅看见云迢,姣美的脸都扭曲了几分:“你竟然没死?!”

云迢坐在棺材里,觉得场面有点尴尬。

“原本我就遗憾没能亲手送你一程,现在你倒是给了我这个机会!”魏琳琅说着大步走过来,从头上拔下一支金簪就朝云迢的心口扎去,云迢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生猛,连忙拿起棺材板挡了一下。

魏琳琅还要再刺,司空叙的声音忽然响起:“琳琅,先留着她。”

“怎么。”魏琳琅眼神阴冷,“叙郎,你舍不得她?”

“上月太医给你请平安脉时,说你体内余毒未清,要血灵芝做药引。”

司空叙看向云迢,“本王记得,柔妃的陪嫁之中,就有一枚灵芝丹,柔妃死后,应该是在你手上。”

大约是原主的情感还残留在这具身体里,听见司空叙提起柔妃留下的灵芝丹,云迢立刻警戒起来。

“交出来。”司空叙声音冷淡,“本王可以饶你不死。”

魏琳琅听见司空叙留着云迢的命是为了调理自己的身体,松了手上力道,柔声道:“也就只有叙郎还挂念着我身体有恙了。”

柔妃应该是原主的母亲,先不说母亲留下的遗物不能轻易交出去,就是她想给,也不知道在哪儿啊。

“那是我母妃留给我的…… ”

魏琳琅不耐烦道:“叙郎,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罚酒,也就不必废话了,直接了结了她,拉出去埋了!”

说着她又要动手,司空叙却先一步拔出了长剑,寒光一闪,云迢睁大眼睛,几乎以为自己要被直接割喉了,然而剑光落下,只有她腰间的荷包应声坠地。

司空叙以剑尖将荷包挑起,打开瞥了眼,而后放进魏琳琅的手里。

魏琳琅见到里面放着一枚通红的丹药,顿时喜上眉梢:“我听闻这灵芝丹十分珍贵,有起死回生之能,是柔妃最贵重的陪嫁……拿来给我做药引,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给你用,是它的福分。”司空叙淡声道。

魏琳琅羞怯道:“叙郎,你真好。”

云迢盯着被魏琳琅握着的荷包,微微抿唇。

她自己的母亲也去世很早,留下的遗物屈指可数,她知道母亲遗物的珍贵,司空叙必然也知道,可他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抢去,送给魏琳琅讨她的欢心。

“你这是什么眼神?”魏琳琅厌恶道:“叙郎饶你不死,我可没说放过你!你本就注定在今日死去,何必苟活于世!”

她说着上前,猛地掐住了云迢脖颈,在她耳边低声道:“皇六女云迢,建武三十一年四月初二嫁摄政王,暴毙于花桥之中,上一世你的结局就是如此,这一世也不应有所改变。”

“所以云迢,不要妄图反抗你的命运,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