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广播！”
叶芷见姜芋不停晃动收音机问道，“什么是黑广播？”
姜芋对准一个方位，好巧不巧正好是快速路通往芙安市的方向，“黑广播就是私人搭载的广播电台。”
“噢，”叶芷似懂非懂，“广播也能私自搭建？”
“没有多复杂，”姜芋望向道路延伸尽头，“记得小时候遇到过，一般都是用来卖壮阳药之类的。”
“好神奇，”叶芷还是第一次听说，“没人管吗？”
“怎么没有，”姜芋把收音机和车载天线绑扎在一起，“有专门的无线电管理条例，不扯这些了，收拾一下，我们去把这家伙从他的什么地堡老巢里揪出来！”
“必须的！”叶芷摩拳擦掌，“这家伙叫什么？大二浪？等找到了看他怎么浪！”
火速收拾好装备，姜芋和叶芷分别背着两只40L的背包。
重一些的在姜芋包里，吃喝一类还有衣服在叶芷身上，星空力所能及背了个小包，妞妞也挎了一个类似腰包，装着自己的饲料粮。
叶芷扛着还剩6颗子弹的猎枪，姜芋手里提着太刀，腰上绑着把匕首，手里托着收音机。
“地堡？”行走在快速路上，叶芷翻来覆去听到这两个字，“真的有地堡？”
“应该是自己修的避难所之类，”姜芋按接收到最清晰的噪音调整方向，大差不差一直沿着脚下的路一直向前。
叶芷发出疑问，“自己修的？那不是在虫子漫过之前？怎么可能？虫子来时哪里有收到任何提前的消息？”
姜芋看了叶芷一样，“有些人是收到预警了的。”
“你是说像你们学校里的教授？”叶芷回想起来，“类似梁老级别的大佬？”
“不止，”姜芋随时关注手里的收音机，“非富则贵的在虫子来之前跑了不少，只是为了避免恐慌，普通人完全没收到任何消息。”
“……”
叶芷顿感无语，“还可以这样？难道眼睁睁任凭虫潮漫过？生灵涂炭？”
姜芋摇了摇头，“现在讨论这些没什么意义了，至少我们还活着。”
……
走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前方出现点不一样。
城市快速路又分出来来一条岔路，头顶路牌上写着“南麓普陀保全寺-15km。”
姜芋把加强版天线的收银机对着主路，噪音依旧有，但对准什么寺庙的方向，一下子强烈许多。
“15km，”姜芋望了眼叶芷和星空，“你们觉得呢？”
“到芙安还有多远？”叶芷两条路来回切换望着。
“差不多还有50多km吧，”姜芋从背包外侧翻出地图，仔细看了下。
“星空你觉得呢？”叶芷牵着小女孩的手。
小女孩在回大路和小路瞅了瞅，“我觉得走那边，”说着指向岔路方向。
“好吧，”姜芋收起地图，“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找一找这个叫做‘大二浪’的家伙，顺便补充点物资。”
“最好有水果，”叶芷舔了舔嘴唇，“好想吃个西瓜，还有橙子、荔枝、龙眼、火龙果……”
“……”
拐上岔路，路面缩水成双车道，道路两边围栏外是密不通风，肆意生长的蕨木林。
裸子植物会随着大气氧含量浓郁，外加充足水分，比如昨天的暴雨，甚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草多的地方也会有虫子，更何况如此茂密！
刚刚的快速路是架高在地面上的，四周一目了然，这会儿拐下高架，周围到处都是密林，如同绿色屏障一般，不得不小心虫子。
姜芋把昨天翻到的润滑油拿出来，再不情愿，也只有涂成非洲人。
不一会两大一小的油人“出炉”，叶芷全程哭丧着脸，无比怀念苦菊香水。
第二视野打开，只见视野中的竖形方块全都“消失”才算暂时安全。
“不错了，知足吧，”姜芋把手上沾的润滑油擦干净，“没有用从油路里放出来，颜色发黑，气味刺鼻的那种好多了。”
拐过分岔路出口，依旧是两条双车道的小路，几乎被杂草和藤蔓掩盖，可能再过一段时间会被植物完全覆盖，完全消失。
姜芋劈砍着伸展在路上的树枝，速度放缓下来，第二视野还要随时留意可能冒出来的虫子。
除了蟑螂、蚂蚁这一类见过被标识的，野外还有其它虫子，有些见过的还好，大部分没见过的，比如昨晚的萤火虫，都需要小心翼翼。
手里捧着收音机，一边开路一边测定方位，电波干扰声忽大忽小，夹着一直不断重复的“黑广播”。
到最后，姜芋也忍受不了了，断一会儿，开一会儿，只需要确保一直在靠近源头。
直到太阳接近西斜，周围路上景物没怎么变过，依旧是屏障一样的蕨林和藤葛。
眼瞅着天快黑，既没见到什么寺庙，也没发现地堡，除了收音机里断断续续欠打的声音一直不停地聒噪。
“这样下去不行，”姜芋清理出来一块树下空地，让叶芷和星空先休息。
食物越来越少，饮用水也没剩下几瓶，好在从私立学校的售卖机里带出来的饮料还有，可以补充一些能量。
“今晚必须要找到寺庙或者地堡，”姜芋把收音机上的旋钮调大，“……刺啦”声更盛。
“问题是，”叶芷环视四周，“这两个地方在哪儿呢？你瞅瞅，这些树都快赶上森林了。”
“你们等一下，”姜芋把叶芷的另外一只手套要来，加上自己的一只，一双荆麻手套配对，走到一旁的树下。
“你要爬上去？”叶芷有些惊奇。
姜芋点了下头，“这么一直走下去不行，万一错过了更麻烦。”
说着姜芋戴好手套抓住蕨树粗糙的树干，脖子上挎着收音机。
比想象中好爬，一条笔直的树干类似椰子树，每隔半米左右伸展着蒲扇一般的叶干。
等到了差不多树顶，姜芋举目四眺——
犹如铺着一层墨绿色的地毯，目之所及都是绿色的海洋，完全看不到任何人造建筑，包括寺庙和地堡，连来时的城市快速路高架都遮掩在唯一绿色的蕨木中。
只好用上手里的收音机，类似算命用的罗盘一样，不停的调试方向。
与在地面不同，受地形限制，在十多米高的树顶，可以更直观对准方位。
“……刺啦……刺啦……刺啦……”
反复比对后，姜芋最后确定了一个方位，为了不至于偏离，随后掏出一只小玩意。
是之前在从撞进私立学校门卫室越野车里抠下来的，没想到派上用场。
是一个精度还尚可的车载指南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