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让我缓缓！”
皇帝懵了。
他倒不是认为面前的卫宁在胡说八道，他也不是无法相信，杨逊与开国皇帝能干出这样的事，只是他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个“真相”。
永安城的八首龙蛇分魂，被封印到了皇家陵园里，这个事他能够理解，可是他实在是难以接受。
皇帝做了好一会的心理建设才说：“八首龙蛇分魂还可能封印在什么地方？”
“天坛。”
永安城也有个天坛，地点在永安城的北大门，一直以来都是朝廷祭上天的地方。
不过，祭天这个事情，大概是前朝大周祭奠得过于频繁，又明显没有对大周皇族产生太大益处，大明历代皇帝对祭天都毫不热衷。
从先帝登基到现在，朝廷更是没有举行过任何的祭奠，所以那里早已经荒废得不像样子。
卫宁从小读的报纸里边，就没少读到过吐槽永安城天坛衰颓的文字。
“你为什么不认为那里封印八首龙蛇分魂呢？”
“那样时移世易，八首龙蛇破封的话，皇城弄不好全会变危房。”
卫宁这么一说皇帝就明白了。
大明的皇宫继承自大周皇宫，天坛的位置决定了，天坛地势陡然巨变，一定会带崩皇宫北侧大半的宫殿。
与之相比皇家陵园地处林区，离城市还有不近的距离，再崩也只会影响到在附近生活的小动物。
“那你确定你本人还要过去吗？”
“当然，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好，那你一定要小心。你出发之前，我会让云阳把一件东西带给你。”
“臣谢陛下！”
“你把你想要的人员需求写给我吧！”
皇帝说着指了一下卫宁身前的大桌子，内阁里边每一张桌子上，都放着不少的纸笔，方便需要用的人来取用。
卫宁抓过一张纸，写出了凌依然的名字，又写出了徐慧的名字，然后又写出了他之前对云阳公主提出来的条件。
具体是谁并不重要，人要够数最为重要。
卫宁写完，双手把这张纸递到了皇帝的手中。
他突然间发现，皇帝鬓间的白发比之前他第一次见到皇帝时多了不少。
皇帝也不容易啊！
卫宁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再一次向皇帝躬身施礼，请示了皇帝一句后离开了内阁。
皇帝望着卫宁的身影从他的视线中消失，轻轻地摇了摇头。
“年轻人终究还是年轻人啊！”
过了半晌，内阁大臣们纷纷来到内阁，皇帝把卫宁之前跟他说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卫宁需要调的人手太多，调走那些人后，永安城的城防安排，你们商议一下。”
内阁大臣们对于这件事的态度分成了两派，一派是建议皇帝陛下要慎重，另一派是反对在李霄然都没有谈判回来前，就做出这样的大事情来。
不然传了出去，引得贼人大怒，直接撕票就不好了。
年纪轻轻的礼部尚书说：“现在站在贼人的角度来说，不怕卫宁猜得不正确，就怕他猜得正确。”
皇帝如何不知道他们之所以这么说背后的弯弯绕。
不过他也暂时选择了妥协，先商量出执行方案，具体执行与否等李霄然谈判回来再说。
可是，李霄然并没有在内阁中这些人预估的时间中回来。
反而，是穆左相带着轻伤回来，带回了关键的信息。
“李院长与那李熙一场血战后失踪了。”
皇帝他们这才知道，原来上午的谈判整体来说非常不顺利，最后还是李熙先动手了，李院长迎战同时把穆左相他们全都震退了。
之后的大战因为是高品级高手之间的战斗，朝廷的人与八首龙蛇信徒看得都不太清楚。
总之就是，李霄然与李熙打着打着就失踪了。
“那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右相问出了在场的人都想要问的话。
穆左相长叹了一口气说：“那些三圣道的混账还是那个条件！”
皇帝说：“没有任何让步？”
“没有。”
穆左相肯定地说。
“那就只能是这样了！”皇帝明白，那些贼人连直属的一把手失踪了，还在坚持之前的条件没让步，本身就说明他们现在的行动，有着巨大的拖延时间的考量。
那就不能不让卫宁试一试他那一套了。
至于责任，他这个皇帝来背吧！
……
“李院长失踪了？”
卫宁咽了一口唾沫。
他没来由地想起了自己上一世曾经玩过的网游。
那款网络游戏的世界观里边，写古龙笔下沈浪的后人曾经与青龙会大龙首一番血战，然后两个人之后多少年都没有再一次出现。
李霄然不会也像那样与敌人一起失踪了吗？
卫宁大力摇头。
不至于，不至于，绝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卫宁固然不知道李霄然具体的道途与品级，也还知道李霄然那样的人心思有多灵活。
“不急！不急！李院长失踪的事情不用太担心的！”
卫宁安慰着急得要哭的云阳公主，开始检查云阳公主给他带过来的东西。
那是一个有些奇怪的炼金术造物，乍一看不过是一颗极美丽的宝石，卫宁的手碰到那块石头，却感觉自己瞬间精神了不少。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杨卫公留下的东西，根据先人留下来的笔记，这东西有凝神静心的作用。可以让人在危险中保持清醒的时间更长一点。”
“是吗？”
卫宁立刻根据炼金术师们惯常的做法，把这个宝石一样的东西，装到了自己定做的手杖里。
这样做既可以保护住这个东西，降低它在实战中丢失的概率，也可以方便它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立刻发挥它的发挥作用。
“什么时候可以配齐人手？”
“明天上午。”
“我清楚了。我这就去永安大剧院那边，明天早上我们在北城门汇合。”
“你还要去那边干什么啊？”
“我怕那边出事，有些事情要交代下！”
卫宁确实担心永安大剧院那边会出事。
因为现在即便发生在永安大剧院的两场杀人案告破了，却也还有不少事情无法解释。
比如为什么两场杀人案发生之后，死者的尸体都被传送到了永安大剧院。
卫宁很不愿意接受往简单了去想的方向进行解释。
那样太危险了。
……
“明天地下世界会来不少人到这里，电报大楼那边也会来不少人，府衙的何总捕也会带人过来。你不用太担心这里的事无法收拾。”
卫宁这个安慰的话，连他自己都不太信。
可是现在面对徐慧，他也没法说出什么其他的话。
“苏清与颜若明我都交给你了。她们可是有大用的，你尽量照顾好她们。”
“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卫宁说：“行啊！”
“你就不怕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