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啊？”
卫宁连看都没看那个人，他双手拄着拐，让自己在大堂里撑着没倒下。
“给他一张椅子！”
皇帝对卫宁拄拐看不过眼了。
皇帝可没忘记，卫宁现在还没到二十岁。
这么年轻就拄拐了可还了得。
“多谢陛下，可是大可不必！”
卫宁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像杂耍一样甩着拐棍说：“如果陛下心疼臣下，抽那老家伙一耳光！”
“卫宁！”
那个老家伙还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坐在皇帝陛下身边的李霄然却是炸了。
“你知道那老人家是谁啊！你敢这么说话！”
“院长，我说句肯定会让您暴怒的话。我没有看见老人家，我只看见了一个老而不死的老贼而已！”
“混账！”
卫宁从李霄然的语气得出了一个结论，李霄然大概是动了真怒。
不过他不在乎。
他甚至希望自己有限的再作一点，让自己被撵走，只有那样，他才不会卷入对齐王的审问太深。
反正，君子可以欺其方，以他的情况，得罪了李霄然后果也不会太过严重。
“我是混账，我认同这一点。我这人向来反对儒家的尊老爱幼，尊老可以，为老不尊的人，我可不会尊他！”
“你也是读过儒家的典籍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一个卫宁不认识的官员冷笑着说话了。
“非议圣人啊！如果真可以的话，我会烧光大明所有的儒家典籍。儒家典籍教出了一群什么人呢？教出了一群满嘴仁义道德，漂亮话说得漂亮，实际上自己根本不在乎的畜生。”
卫宁这句话作得十分的巧妙。
他如果攻击具体某个儒教的观念，那是个不能轻视的问题。
卫宁直接口嗨儒生败类太多，打击面过于宽广了，反倒不是太大的问题了。
大明这块地方，儒家传了几千年了，儒教出的败类就是多啊！
尤其是先帝变法到现在，工厂越来越多，童工用得越来越多，也大几十年了，还没有哪个大儒公开抨击过工厂不能这么干，往往只是要求限制使用童工就完了。
李霄然这时候也意识到了卫宁目的是什么，他心里的怒火马上就降了下来了，决定这样就帮上卫宁一把吧！
“你给我滚出去！”
“滚就滚！”
卫宁故意做出了有着巨大的不满表情。
“陛下！您管不管！李霄然跟他那学生一搭一唱在讽刺皇族呢！”
那个老家伙说话了。
皇帝、李霄然在内大批人同时间脸色一变。
本来现在齐王审了一遍，齐王各种装死，说自己什么都记不住了，一定是被贼人陷害，就让所有人都十分烦躁。
卫宁不想太过深入沾染这件破事，各个上位者也不是不能理解，把他喊来，也就是问一问昨天晚上抓齐王的事情，李霄然把戏都演了，大伙也应该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
面子还是应该给的。
接下来卫宁前脚走出去，皇帝或者是谁交代一句，让人出去告诉卫宁，把情况说明文书写完了再走，这件事也就翻篇了。
你这个老家伙这么一闹，你不嫌麻烦吗？
皇帝决定履行自己的责任，大力地咳嗽了一声说：“他是在打您的脸！卫宁啊！你刚才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啊！但是你可得注意，写书别把这件事写进去啊！皇家还是要脸面的！”
卫宁心里一喜。
皇帝陛下都这么向着他，他不借坡下驴就不讲义气了。
“陛下放心，臣心里边有数，京城这一次的事情，臣知道什么事该写，什么事不该写。”
“你办事向来挺妥当，我放心你！你一会把昨晚的情况说明文书写完了，就可以离开了，忙你自己想忙的事。有用得着朝廷的地方，朝廷肯定会全力帮你！”
“臣谢陛下隆恩！”
卫宁按照现在大明的礼仪，向皇帝陛下恭敬地施了一礼。
皇帝等卫宁的身影从视线内消失，不等屋内众人说话，立刻就说：“好了，这件事过去了，谁在事后这个那个，就是不给我的面子！”
皇帝把话都说到了这里，再蠢的人也知道皇帝对卫宁是什么态度了，自然也就没有人再围绕这件事情说事。
甚至，连云阳公主在卫宁离开之后立刻跟了出去，都没有任何人劝阻一下，点明云阳公主这类行为非常容易让人误会。
……
“你这是为了什么啊？”
“卫宁！”
卫宁走路速度飞快，却因为不能在府衙里过于的放肆，所以还是在走进小吏指给他的文书室前，被云阳公主叫住了。
“殿下，原因有二。第一，我在大堂里边说话，也就是把一会写的事情说上一遍，不会有本质的区别。第二，我是真不想介入审齐王的事情。”
“你害怕什么啊？”
“不是害怕，是我犯懒。您没看见那老家伙的样子吗？那就是对齐王被抓了不满意，不对，准确点说是对齐王作为连环杀人案嫌犯被抓了不满意。要拿我出气呢！”
云阳公主想了一会，不得不承认事情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卫宁这时拿起了鹅毛笔，抽出了一张纸飞速书写。
“你不坐下写啊？”
云阳公主注意到，卫宁是站着写的，身后的椅子还被他推后了一米左右。
“不坐，站着写可以让我用词更简洁点，少写一点废话。”
“那你接下来就改造你那手杖去吗？”
“不只。”
卫宁说着冲云阳公主笑了一下说：“另外一件东西，还真需要殿下您帮一帮忙了。”
云阳公主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卫宁低下头继续书写，极严肃地说：“我想到了一种火枪改进的方式，有可能会达到每分钟射出四百发子弹。”
卫宁没有说出马克沁机枪理论上的最高射速。
不过即便如此，这个速度也让云阳公主大为震撼。
如果不是她与卫宁也算认识了很多年，加之对卫宁的情况十分了解，她大概率会立刻斥责卫宁在胡说八道。
现在世界范围内公认后膛枪成为了新潮流，与老式的前膛枪相比有着不小的进步，可是每分钟四百发子弹的射速太过耸人听闻了。
“我会把图纸画给慕容冲，你追着他快一点把这种枪给试着造出来。”
“那造出来之后该怎么办？”
“等着看血流成河啊！这种枪一旦配发进军队，死人的人数与效率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云阳公主也严肃了起来。
“你说得严肃点，让我也好跟皇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