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面人把到扔向卫宁同时，人已退到了一旁的院墙那边休息。
卫宁双眼紧紧盯着被八首龙蛇操纵的姜锋，灰面人身体承受巨大痛苦的样子，不断地被他那强大感知力感受到。
灰面人的痛苦，让卫宁身上的压力更大。
“你没事吧？”
“反正暂时不会受制于人，与小锋一起围攻你们的！不过你可一定要快，我未必能挺得了太长的时间。”
“我知道了！”
卫宁嘴上是这么说，心灵却没有任何的方案。
现在何总捕挣扎着无法站起，带着灰色面具的灰面人指望之上，而且他的刀还在自己的手里握着。
徐慧身体疲倦已极，虽然应该还在构筑术法，但是暂时根本无法指望她太多了。
可是，现在除非是姜锋身体扛不住了，卫宁很难应付八首龙蛇的进攻。
八首龙蛇从卫宁接住那边长刀起，就一动不动了，卫宁等人心里全都知道，八首龙蛇下一次的进攻一定会雷霆一击。
夜风不知从何时起越来越大了。
卫宁心乱的程度也越来越大了。
他只能尽量让自己不想太多的事，把全部注意力放到八首龙蛇身上。
——小子，你的实力竟然还这么差！
卫宁的耳畔突然传来了有如天籁般的声音。
那个之前曾经操纵过他的所谓的“杨逊”终于再次出现。
——大爷，我这个岁数七品武者不差了！
——哼！
那个杨逊冷哼了一声，接管了卫宁身体的操控权。
——我现在就只能攻击八首龙蛇一次，你做好随时接管自己身体的准备。
——好。
卫宁与那个人在心里默默地谈好一切。
他的身体就被人接手了。
夜风之中，卫宁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的主动出击，他挥刀攻向八首龙蛇的一刀，竟然挥出了近乎六品武者的水准。
卫宁本人挥刀直冲八首龙蛇。
他半径内的普通气流也随着这一刀的劈砍，眨眼间变成了宏大刀气，与卫宁从体内攻出的刀气一起攻向了八首龙蛇。
姜锋面对如此局面，仰天大小起来，远远望去像极了陷入疯魔的老虎。
狂笑声中，八首龙蛇操控姜锋以身为刀攻向卫宁。
八首龙蛇竟然没用任何常识之内战斗方式。
“杨逊！”
他在大吼声中，对姜锋进行了近乎于一次炸弹的利用。
卫宁下意识地想要收招，可是一者时间太短，二者现在的他，根本不可能进行抢回自己身体控制权的尝试。
不然的话，他百分百会与姜锋同归于尽。
在其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在战局中的卫宁看来这一瞬间无比的漫长。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挥出刀气让姜锋变成了血雾。
然后，一股龙形气劲随之出现，像一团浓重的雾一样卷向了卫宁。
卫宁此时正好从那个“杨逊”那里接管回自己。
卫宁想也不想，全速奔跑，现在的他至少还可以躲避这股强大的气劲。
卫宁跑着跑着把手中的长刀掷向了徐慧。
然后，他用尽了所有力气，冲向了李霄然在皇城外住租赁的旅馆在的方向。
现在这种情况，以李霄然的实力完全有办法去救他。
卫宁在上一次这么奔跑，还是自己上一世参加故乡的环城马拉松比赛的时候。
可是，卫宁耳边的龙吟声越来越大。
毕竟这次纠缠他的，可是实实在在的传说中的八首龙蛇。
——我一定要杀了你！
“你做梦！”
卫宁在夜色中借着微弱的光亮上蹿下跳着，明明陷入了非常危险的情况，脑海中想起的却是自己上一世骑着自行车下坡时的感受。
那时的他，好像挺快乐的！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呢？
这时，卫宁双腿一沉，跪坐在了一间破楼的楼顶。
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翻涌了起来。
……
卫宁回到了一间高中教室里。
他再一次见到了自己那个厌恶至极的初中老师。
他的那个班主任干的事，卫宁直到现在都还认为，只要他确定那个班主任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他一定会让他后悔自己被父母生出来。
再一次见到他，他发现他是那么的让他恶心。
“卫宁，你穿得什么奇装异服啊！”
卫宁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穿着的衣服，并不是校服，反而是自己之前在永安城办一系列事情穿的那一身衣服。
“卫宁，你是要拍电视剧吗？”
卫宁耳边响起了一个令他恶心的声音，他望向了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果然看见了那个让他作呕至极的校霸。
“是啊！”
“卫宁，你这是疯了吗？”
“我没有疯！我现在就给你们演戏看！”
“杨老师，你好啊！”
卫宁笑着望向了他的班主任。
“卫宁！你还有没有一个学生的样子了啊！”
“没有啊！”
“因为，我现在就不是一个学生。”
“那你是什么啊！”
这时，杨老师的声音里隐约透出了龙吟。
“刽子手！”
卫宁瞬间跳起，把杨老师按到了黑板上，一巴掌把他的脑袋给拍碎了。
下一秒，杨老师的脑袋便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卫宁说：“好玩吗？”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个人？”
“那你以为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我还以为你与杨逊一样是个英雄的！原来你心里也有鬼啊！”
“那你现在知道，你这套对我没有用了吧？”
杨老师点了点头。
卫宁松开了他。
“我这个人见过地狱里的恶魔，就像你装成的这个人一样的恶魔，但是无论在哪里再次见到他，我都不会怕他。”
“好！好！好！好！那我就看看你，能不能成为这个时代的救世者吧！”
……
卫宁回到了现实中。
他再次感到了冷风拂面的真实感。
人在虚假的世界里，终究会发现虚假的失真之处，即便当时对此很难有清晰感知，也会在回到现实中之后强烈地感受到。
他把杨老师脑袋打烂的那一下，现在想来那个手感跟打纸团没有任何的区别。
太假了。
不过，他对八首龙蛇真的涌起了那种名叫感激的情感。
他两世为人最为后悔的，就是在初中时选择当了个好学生，没有为那些受到欺负的同学们讨回公道。
他这一次，也算是穿越异世界地复仇了。
卫宁想到这里笑了出来。
“卫宁！”
“卫贤弟！”
徐慧与何总捕这时一前一后赶了过来。
卫宁不知道他的笑容让她们感到了巨大的恐惧。
“你把那刀还给那带面具的人？”
“还了，单纯出于江湖道义。”
“那挺好的！”
卫宁站了起来。
他脸上的笑容还在。
何总捕说：“贤弟你在笑什么呢？”
“我在笑，我竟然被八首龙蛇说自己心里也有鬼了！”
徐慧说：“这有什么可笑的啊？”
“我心里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