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然，你是疯了吗？”
李霄然对张左相的质问视若无睹。
“我不认为应该就现在发生在新陵的事，就转而与兰斯利亚人合作的原因在于。如果希恩联合王国灭国的话，兰斯利亚人的扩张将再无后顾之忧。”
李霄然说到这里望向了皇帝。
“希恩联合王国与我国实在是太远了，即便是要灭亡其国，也应当让促成莱茵兰法帝国与罗德塔尼亚帝国推动这件事。”
“那你按你李霄然的想法，希恩联合王国的人，在大明干了这样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又一名年轻的阁臣这时候说话了，“你可以不要脸，你连大明的脸也要一丢都扔了吗！”
“大国之政，应该决策在我，绝非操之于敌。就比如您狠狠得罪了我，我何时报复你，站在我的角度就只应该由我决定，不能由你来替我决定报复的时机。”
李右相说：“李院长，请你注意下措辞。”
“我会注意！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当今大明与希恩联合王国的冲突，只在于新大陆，我国与兰斯利亚王国才有着直接冲突。这一点，我希望各位都不要忘了。这一次兰斯利亚人的战争输了，不等于他们就此放弃了东向之策。”
东向之策，是大明对兰斯利亚王国最近四十年来年国策的译法。
兰斯利亚王国曾经差一点灭亡于希恩联合王国之手。由伟大的圣女带领国家振兴之后，希恩联合王国先后推行过一系列大的国策。
从四十八年前开始，兰斯利亚王国北进之策取得辉煌战果，在莱茵兰法帝国十年前吞并的土地上，大败罗德塔尼亚帝国西出争雄的帝国第一方面军。
直接让罗德塔尼亚帝国只能暂时龟缩回国内，而后，兰斯利亚王国推进的国策一直是东向之策，向东方与大明隔海相望的大国霜月帝国发动进攻。
二十八年之前，大明援助霜月帝国抗击兰斯利亚的入侵彻底失败了。霜月帝国灭国，国中的贵族们集体地背叛了国家，当了兰斯利亚的狗腿子。
那也是大明开始漫长军事改革的起点。
之前先帝着手改革之时，在军方面对的阻力极大。
毕竟在这个世界里，不是所有人都属于普通人，朝廷不可能轻易拿捏他们。
霜月帝国灭亡之时，大明的有识之士不能装瞎了。
兰斯利亚人刚刚整装完备的燧发枪火枪团，对战场的局势产生了多大影响，是所有对那场战争有所了解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的。
李霄然在内大明没有多少人怀疑，如果不是大明从二十八年之前开始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大明十有八九一定会输掉鱼兰斯利亚的战争。
“更何况！”
李霄然望向了皇帝。
“现在新陵那边刚刚出了点事，事情还没有结束呢！就谈什么虽远必诛，是不是过去急切了一些。”
“巧言令色！”
张左相被李霄然彻底激怒了。
“李霄然，第二军事学院现在听说已经半毁了！你该如何承担责任，你之前在电报里是如何向先帝许诺的！”
“我与先帝说的，从来只是保证新陵可以转危为安，而不是保证第二军事学院的安全无事，那些学生严格来说都是军人。”
李霄然对此出人意料地毫不退让。
从李右相到皇帝，都没想到李霄然连这件事都会毫不退让。
“李霄然，你疯魔了吗？”
最早怒斥李霄然的阁臣站了起来。
“陛下！臣请立刻剥夺李霄然的一切职务！司徒明妹妹去世之后，突然失踪了，从那时候起就应该追责李霄然在前线治军无方。”
皇帝望向了李霄然。
“李卿，你怎么说？”
“回陛下，臣只说三点。第一，司徒明从来没有妹妹。”
“你说什么！”
司徒明的事皇帝隐约听过一部分传言。
皇帝可从来没有想到，这个传言背后的虚假，竟然是从根部直接开始烂的。
这太离谱了。
“第二，司徒明一直都是我安排进那些败类里的人。”
李右相想说话，却选择了一言不发。
张左相被李霄然的话震懵了。
其他的阁臣自然也不必多说。他们中看不惯李霄然的人一直都不少，认为李霄然是幸进之臣，全凭皇帝洗好拥有现今地位的人更是一大堆。
可是现在来看，他们好像全都错得要命。
“第三，司徒明之外，新陵电报大楼系统凌然，卫宁也就是电报员夜枭，是我放在新陵的第三张牌与第四张牌。他们能保住新陵危机的下限。”
李霄然没有说的是，他还在新陵布下了第四张牌，那就是新陵地下世界帮会的领袖，那个秦帮帮主与他相交莫逆。
他给了秦帮主不少资源，让他在暗中修复了自己的伤势。
“李院长，你这么帮我的条件是什么？”
“当新陵遇见危险的时候，用你的性命保护它。”
“就这个吗？”
“这就不容易了。”
李霄然到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他与秦帮帮主的对话。
他闭上了眼睛说：“不过，我也有失算的地方。希恩联合王国那边动用的人力太多了。早知道是这样，我会在新陵的。”
……
卫宁与苏清已经就要走到了幻境的尽头。
他们这一路上，看过了不少迷离的景象。
最后这一段路倒是朴素得多，没有任何花活，只要他们缓缓地向前走就行了。
不过，对于卫宁本人来说，这最后一段路反倒难走得多。
他耳中的龙吟声越来越大了。
终于，卫宁开始听见了那个龙吟的声音跟他说话。
“小子，快点！”
“快点！”
“你快一点！”
“你有完没完啊！”卫宁吼了出来。
“你没事吧？”
卫宁满是愤怒的声音把苏清吓了一跳。
“没什么太大的事情，那个声音让我快一点走！快点走吧！”
可是卫宁说是在这么说。
他走不动了，整个人突然有了一种被抽空的感觉。
“卫宁！”
“我没事！”
卫宁此时如果不是有苏清及时的搀扶，加上手里的长剑拄着地面，他肯定已经是要摔倒在地上了。
“小子！把你的身体借给我！”
“小子！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我没有犹豫，我现在累得要死！”卫宁咬着牙回应着那个龙吟之声。
前方的道路尽头，卫宁与苏清斗看见了颜若明。
那个颜若明的身上，竟然散发出耀眼了蓝光。
“小子！”
“我的身体借你！”
卫宁大声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