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李霄然过往的人生之中，曾被先帝在内不少人拿来跟杨逊比过。
可是这与此次时刻，被与杨逊斗了好几十年，最终被杨逊击败的八首龙蛇比较。
李霄然觉得很荣幸。
八首龙蛇分魂面对李霄然的挑衅，心中则充满了愤怒。
祂知道李霄然之前在新陵事件中起到的作用，可是他没想到，卫宁那个与杨逊关联极深的人，会与李霄然一起在永安城这么坏他的大事。
这让八首龙蛇分魂如何不怒？
可是，祂不得不承认，李霄然说得是对的。
祂这个被杨逊封印在永安城的分魂，确实是输得一塌糊涂了。
祂不同于新陵那个分魂半疯了的愚蠢状态。
祂对于这一次的真正目标，从一开始就做了巨大的方向性的欺骗。
祂想摧毁永安城地脉的事，如果事先广而告之，祂的信徒中也不会缺少人想背叛他。
毕竟，人类社会里边，下九流的疯子也没有那么多。
上流社会里边齐王那样的人再疯，普遍也没有疯到这样丧心病狂的程度。
所以，祂只对李熙在内几个人说清楚了事件的真相。
然而三圣道的一些人太飘了。
而卫宁来到永安城后又过于敏锐。
卫宁在那个疯狗杀死拒绝自己的女人，并疯了似的传送到永安大剧院时，立刻顺着线索追到了三圣道那边，引发了连锁的反应，让祂不得不立刻战略性放弃三圣道总坛。
祸不单行的是，齐王那个疯子疯了之后，先是自己的替身意外死在了皇城，后是自己以连环杀人案凶手身份被抓，暴露了祂在齐王府的布局。
这让祂不得不改变计划，提前发动民变，在永安城里抢人质。
这个行动其实已经是成功了。
可是，先是李霄然掀桌子，与祂此时的忠犬李熙一起失踪了。
后是那个卫宁带领一大批人，直接冲到了祂被封印的地方。
这两件事如果单独发生也没什么。
可是，这两件事都发生在祂的封印地，那对祂的计划无疑就是强大的暴击了。
那里的龙魂是祂切割自己的原点。
现在，原点的祂正在永安大剧院那边试图冲破封印。
那只能是说明，永安大剧院在祂计划中的作用，早被卫宁或者面前的李霄然看清楚了。
八首龙蛇分魂更倾向于，是卫宁那个小子看清楚的，不然的话，李霄然不会在被传送到永安城上空，站了好一会才破空飞来。
李霄然如果有那个脑子，根本不用等那么久，才看出天坛这片是关键的所在。
“好！既然你不怕死，我就如你所愿！”
八首龙蛇分魂开始回收永安大剧院那边，自己陷入苦战中的被李霄然击伤的灵魂碎片。
宏大的气流带来了更加凛冽的风。
李霄然却并不觉得有多么冷。
他的全部精力，开始往自己手中的长刀上聚集。
他给面前八首龙蛇分魂时间，却不可能给祂足够的时间。
只要龙魂的力量聚集完毕，李霄然就会斩出夺命的一刀。
李霄然慢慢陷入了愈发平静的状态里。
天地之间，依稀只有他的人与刀，与他想要斩杀的强敌，还有那些可能从四面八方而来，阻拦他击杀八首龙蛇分魂的人。
现在李霄然绝对不能输，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八首龙蛇分魂也感知到了李霄然在做什么。
祂明白自己力量汇集的瞬间，就是李霄然出刀的时候。
祂也做出了相应的调整。
那个瞬间，也会是祂出招的瞬间。
祂要与面前这个同样让祂想起了杨逊的人，堂堂正正分出个高低来。
……
卫宁在徐慧的帮助下，站到了一座二层楼的屋顶上。
远处天坛方向的具体情形无法看真切，但是大体的轮廓还是可以看清的。
方暑跟了上来。
“我们真不用过去啊？”
“你们要去也行，不过，我是你们我就站在这了。”卫宁笑着望向远方的李霄然与八首龙蛇分魂，没有回头看方暑在内其他高手哪怕一眼。
“徐慧。”
“你怎么了？”
“我没事。”
卫宁找了个石墙靠了上去，说：“永安大剧院的事情，我刚才又想了想，还是不要主动提跟朝廷要补助的事。”
“那你想到其他的办法了？”
“大型演出啊！我还有其他剧本可以写的。我、小清、若明三个人快点写，写深入浅出俗中见雅的故事不好写，写点赚钱的，迎合现状的，媚雅的还是不那么难的。”
“这不好吧？”
“怕其他股东不答应？”
“那样我就必须当老板了。”徐慧相信，这么简单的叙述卫宁能听懂。
卫宁自然是听懂了。
永安大剧院大老板死了，其他牙股东看徐慧的朋友们这么强，肯定不会再支持徐慧抛头露面演出了。
不然的话，徐慧随时都有可能会跑，她们那些人是睡不着的。
“当就当吧！到时候你亲自演的剧目，票价要高一点，永安城不缺有钱的大傻子与二傻子，然后把赚来的钱多分一点给穷人也就行了。”
“你！”
“你不相信吗？”卫宁理解错了徐慧的意思，“我跟你说，这个世界，富人不比穷人难骗，而且看得起永安大剧院演出的富人，也是一样的事。”
“我其实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你跟我还客气上了？问就是了呗！”
“你对富人为什么不仰视，以前我看你的书里，就觉得有一点奇怪。我是直到刚才，才意识到，你对富人是一点仰视的感觉都没有啊？”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卫宁万万没想到，徐慧会想问他这样的问题。
“更何况，你想成个有钱人不难。难道你还希望，你因为有钱本身而受人尊重吗？”
徐慧发现还是真是这么一回事啊！
“钱是非常重要。在这个时代里，没钱只能去吃垃圾。可是整个世界把钱都看得那么重要，那这个世界可就有大病了。同时，有些人就是脖子发痒了。”
卫宁冷笑了一声继续说：“我还算努力地活着，为了保护世界出力，可不是让某些人可以随便的高高在上同时，看着另外一群人吃垃圾过活的。”
远处，李霄然的身影挥刀斩向了八首龙蛇。
转瞬之间，巨大的音爆声传了过来。
卫宁立刻捂住了耳朵。
远方地平线位置的巨龙开始陨落，卷起了巨大的烟尘，这让卫宁想起了一个叫蘑菇云的词。
卫宁清楚，无论如何，永安城这边的八首龙蛇分魂事件暂时是结束了。
将来的事情大可以将来再说。
他在午后的冬日阳光中默默坐了下来。
冷风拂面。
很冷。
却也没有那么的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