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同的一天

“爷爷,我回来了!”孟昕安推开大门进去庭院,孟昕安居住的是普普通通的茅草屋,屋前用木头做围栏围起来作为内院,院子里尽是木柴,小板凳,斧子铲子,棕擱叶以及晒干的水草,还有一些制作爷爷干活用的工具等,但是整体来说是空荡荡的。其中,棕擱叶是爷爷用来制作草帽,蓑衣和草鞋用的,爷爷平时就是做这些,谁家需要谁就会来找爷爷做,虽说爷爷做这个所赚的钱并不太多,但是解决温饱和日常花销还是没问题的。

孟昕安见爷爷没回应,感到奇怪,但是屋子里的忽明忽暗的烛火告诉他爷爷就在屋里,于是他飞奔过去推开屋子的门,四处张望着,寻着爷爷的身影。同时也观望着桌上有何“丰盛”的饭菜。

屋子并不大,仅仅是普通茅草屋大小,刚好够两个人住,而且屋子里东西也不多,一张大床,一个桌子,一个冬天烧的炉子,炉子上的大锅以及一些挂着的做饭用具。三四个爷爷自己做的板凳,还有一个柜子以及柜子上的镜子已是全部,虽不多,但也充斥着温暖的气息。

然而,今天爷爷并为像往常一样,坐在桌旁,盛好饭菜,笑着迎接孙子回家,亲热的说着“安孙儿”,而是坐在床边背对着门,嘴里抽着烟斗。孟昕安对爷爷的反常感到疑惑,他也看不出来爷爷是在发愁还是在思考,但是他明白爷爷一定有心事。

他还是习惯性的叫道“爷爷?爷爷?”

听完孟爷爷才发觉孟昕安回来了,于是回头道“安孙儿回来了,桌子上有饭菜,孙儿盛上吃些吧,爷爷吃过了。”说完便继续转过头去抽起了烟斗。

孟爷爷并未像往常一样热情得迎接孟昕安回家,反而是无情中平淡而又无力。孟昕安看出来爷爷一定有心事儿,然而自幼就懂事的他没有打扰爷爷,而是走到桌子上准备盛饭,玩了一天他也累了。

孟昕安盛好饭坐下,发现桌子上的确是热乎乎的肉菜汤,桌子上还有许多菜和饼,顿时高兴许多,但是他仍然关注着爷爷,他饿的受不了了,就先大快朵颐起来,但是他眼神时不时看着爷爷。孟爷爷从未动过,一直面对墙壁抽着烟卷。爷爷瘦弱而苍桑,看起来就像是风中残烛一般脆弱。最后,孟昕安终于忍不住了,道:“爷爷,您今天怎么了,怎么感觉心事重重,不高兴的样子呀。”说完便继续大口吃了起来。

孟爷爷站起来什么也没说,只是站起来在屋内走动了一会,然后掐灭了烟款,转而忧愁的脸上抹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坐在孟昕安旁,道:“安孙儿啊,汤好不好喝,菜好不好吃啊?”

孟昕安感到很奇怪,但还是从心底里说到:“好吃啊爷爷,汤好好喝,而且今天的菜格外好吃,爷爷怎么做了怎么多菜?”

孟爷爷没回答,只是说:“安孙儿喜欢就好,吃多了安孙儿才能长高,才能长的壮实起来啊。哎,你真是爷爷的乖孙儿啊。”

孟昕安面对爷爷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脸顿时红了起来。但是他想起爷爷刚才的样子,没忍住问道:“爷爷,您今天有什么心事啊,怎么刚才到现在一直闷闷不乐的,您说给我听听呗。”

孟爷爷听完脸上的笑容缓缓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惆怅与忧虑,孟昕安觉得自己不该问这句话,便继续吃起了饭。

过了一会,孟爷爷并未回答孟昕安的问题,而是突然说道:“哎,安孙儿,你觉得咱们村庄好不好呀。”

孟昕安停下了碗筷,道:“咱们村有什么不好的,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这里有小伙伴陪着我,有我认识的邻居,有我童年记忆,最重要的是,还有爷爷陪着我!我们的家也在这里!”孟昕安从心里就很高兴得说道。

“好啊,这里确实很好啊,爷爷也很喜欢这里啊。那安孙儿,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

孟昕安一脸无辜道:“从小听大人说,外面的世界都是打打杀杀的,一直都在打仗,好像一直没断过。爷爷,他们为什么打仗啊?”

“孙儿啊,人的心都是很贪婪的,人们总会一直不择手段夺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是用人命去换,就想打仗一样。虽然咱们村子里的人都很友好,但是在外面,人人都是不可信的,外面的世界人人都是恶魔!”

“外面的人都很可怕吗?”年幼的孟昕安并不懂为何爷爷要告诉他这些。他也不是很能听懂大道理。

“很可怕呀,外面的人处处尔虞我诈,总是为了利益互相夺取,就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爷爷,他们为什么不能互相交换东西呢?”孟昕安不理解。他不仅不理解这句话,更多的是不理解,平时热情又亲近自己的爷爷为何突然讲如此多的大道理来,这有些反常,一时间让孟昕安有些疑惑起来。

“孙儿啊,你记住。时间总是有些东西是要一直守护的,无论如何都是不能交出去的,但是很多邪恶的人总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去杀人放火,不惜夺取他人性命也要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你一定要好好记在心里知道吗?”

年幼的孟昕安虽不懂为什么,但是爷爷让他记住,于是他也就立刻牢记于心了:“那爷爷,为什么有些东西不能交出去呢?也不能交换呢?”年幼的孟昕安实在是不理解爷爷为什么突然讲大道理,他也不是很能听懂这些话。

“因为…”孟爷爷长叹了一口气道“因为那是比生命都重要的东西,无论如何哪怕牺牲生命也不能交给别人。一定要守护好,就像…”

“就像爷爷一直守护着我一样吗?”孟昕安抢答道。

“对呀,我的好孙儿。”孟爷爷突然挤出来一抹笑。

突然孟爷爷的表情又凝重起来,道:“安孙儿,你知道…魂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