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当年秘辛（九）

祠堂

木制的祭桌上摆放着长短不一的香烛，明暗的灯火之下隐隐约约可见二人的身影。祭品的香味弥漫在整个祠堂之内。

一排又一排的祖先牌位呈阶梯状立于祠堂中央。牌位上刻有各位祖先的名字和生平事迹，以供后人铭记和祭拜。

“丫头，你也来上香。”秦庄主双手虔诚地插上香烛，对着牌位拜了又拜。转身拿过灵台上新的香烛，朝夜凝霜招了招手，说道。

夜凝霜快步走到秦庄主的身旁，双手接过香烛，点燃之后，将其插回。复又跪于蒲团之上，双手交叠于额头之上向着祖先牌位磕了三个响头。

“丫头，跟上”。秦庄主带着夜凝霜来到了偏殿。

“丫头，当年的事非知不可？”秦庄主背对着夜凝霜询问道。

“义父…”夜凝霜望着秦庄主的背影，哪怕明知义父会再次想起那段对于所有人来说最为黑暗的回忆，心底有了那么一丝犹豫。

但她却知道这一次可能是她最接近真相的一次，十年了，哪怕她从义父手中接手了临渊阁，分散了全部的人力去寻求一个夜家的灭门惨案的真相，前世直到她死之前依旧了无音讯。而如今唯一知道真相之人就在眼前，夜凝霜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义父，丫头想知道。”不是夜凝霜，只是丫头，是秦庄主的丫头，是当年侥幸存活的夜府丫头。

“也罢。”秦庄主转回来身，拉着夜凝霜坐下，眼神望向祠堂的方向，缓缓开口道。

“丫头，你认为熙儿那臭小子如何？”秦庄主并未正式步入正题，反而抛出来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问题。

“凤熙师兄，自是极好。”夜凝霜虽不知秦庄主为何会如此之问，依旧如实回答道。似是想起了凤熙师兄对她的好，夜凝霜的话语中带着她都未曾察觉到的眷恋。

“那丫头你认为你与熙儿那臭小子相比孰能更胜一筹？”秦庄主望着夜凝霜那一闪而逝的眷恋之情，在心底有了其他打算，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地问道。

“凝霜不如师兄。”夜凝霜微皱眉头，依旧如实回答道。

“丫头可知为何最终是你来当这少庄主，由你来接手临渊阁？”秦庄主不急不慢地问道。

“师兄身体孱弱？”对于这个问题，夜凝霜前世加上今世，两世的时间从未曾想清楚过，当初就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有师兄这般珠玉在前，义父为何还会顶着所有长老的压力，义无反顾地让自己当这个少庄主，因此，对于凤熙师兄夜凝霜一直都觉得心有亏欠。

夜凝霜冥想许久之后，方才如此说道。

“丫头，执棋者，以天下为子；走一步，便可观百步；这世间唯有人心最难掌握。而作为执棋之人，所要做的便是将天下所有尽归手掌之间。这便是临渊阁成立的初衷。

凤熙那臭小子，拿小师叔的话来说，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黑心的，于他，老夫从未担忧过。哪怕他身体孱弱，这世上依旧少有与之相匹敌之人。”秦庄主一脸骄傲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