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中厉害关系他都知道,既愿意,哪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姜疏桐便暂时打消了自己的顾虑:“父皇已经与崔伯父换了庚帖,不日你我定亲就要昭告天下了,不过礼部做事最为拖沓,若你后续改变心意了,我定会助你脱身,不让你为难。”
“公主不会等到那一天的。”
......
醉仙楼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两人一同赴宴,姜疏桐往上走,崔景昶跟在她身后护着她,旁人看来,亦觉佳偶天成,神仙一对。
可郎君有心……妾却无意。
温伯案早就在那边等候多时,这处包间,她曾经与萧怀逸也来过。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来了?”
“嗯,来啦。”姜疏桐坐在温伯案身旁,崔景昶径直做到了她的下属。
温伯案挑挑眉,见崔景昶满脸笑意,默默笑而不语。
“菜呢?”姜疏桐问。
温伯案嘱咐了身后小厮去上菜,后才对姜疏桐解释道:“这就点,担心你们来得晚,菜放久了凉了。”
“青竹,去拿金玉醉,小壶哦,他们明日要上朝,可不能喝醉了。”
“是。”
菜上齐之后,最炫目的是那一整只鸭子,油滋滋的,格外诱人,厨子将鸭子端上来后,会当着客人的面,将鸭肉一块一块的分好,装到小碟子里,庖丁解牛,也是看个热闹。
姜疏桐是真饿着了,左边看一看,右边看一看:“都是自家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崔景昶宠溺地笑了笑,替姜疏桐备好了擦嘴的手帕。
用膳之时,倒是没有多说话,姜疏桐最喜爱金玉醉,心中郁结,一壶怎够,姜疏桐只好寻青竹,再去拿一壶。
“公主,伤身。”崔景昶在旁边小心劝了劝。
“无妨的。”
崔景昶不再言语,或是看出姜疏桐心中郁结难断,倒是愿意由着她自由。
姜疏桐好奇问他们:“你们平日忙吗?”
“我还好,倒是仲华,确实很忙。”温伯案笑道。
“陛下抬爱,时有考验,不敢松懈。”崔景昶笑道。
姜疏桐笑道:“你若不适应,我便去跟父皇说,不必与我客气。”
“无碍,臣能加快效率,忙得过来,多谢公主好意了。”崔景昶笑道。
姜疏桐不多言,转而问温伯案:“数月前,舅母特地寻我回京找机会问问你,可在京都中有遇到心仪女子。”
温伯案有一瞬间失神,被姜疏桐精准捕捉:“哪家小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可需我帮你牵线?”
温伯案被姜疏桐吓了一跳,崔景昶忍俊不禁:“公主,哪有你这样吓唬人的……”
姜疏桐奸诈的对着崔景昶笑了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
“臣可不敢说。”崔景昶赶紧闭嘴。
“是有一位女子,不过我只瞧见她一面,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温伯案坦白。
“一见钟情?”姜疏桐问。
“是。”温伯案红了耳框,赶紧给崔景昶递眼色,让他控制一下姜疏桐的好奇心。
青竹的酒很快端了上来,姜疏桐正想再喝几杯,未料司癸暗中一枚石子,将姜疏桐手中的酒杯打翻在地。
崔景昶和温伯案皆警惕起身,姜疏桐无奈解释:“无妨,父皇的人。”
“殿下莫贪杯,臣不好向陛下交代。”司癸人影未见,声音却至,冷言开口。
崔景昶柔声对姜疏桐开口:“公主,时候不早了,臣送你回府吧。”
姜疏桐欣然点了点头,而后对着温伯案道:“若知晓了那女子的身份,记得告诉我。”
“嗯,路上注意安全。”温伯案笑道。
姜疏桐的马车已然停到了醉仙楼下,崔景昶搀扶着她上了马车之后,自己随即也上去了。
姜疏桐靠着马车边,阖上了双眼,醉仙楼还是原先的醉仙楼,身边人却不是最初的身边人了。
崔景昶将手伸到姜疏桐头边,马车颠簸,他怕她的头倚着马车会碰到,小心护着她。
姜疏桐没有拒绝他,是了,姜泽言教过她的,智者不入爱河。
情爱嫁娶并不重要,宁帝为她选择了崔景昶,她听话便好,袁太傅也不会拐着弯说她不孝了。
可她还是难以控制的委屈,这一切......不是她想要的,世间为何跟她开了这般一个玩笑,思罢想罢,眼泪顺着微醺的脸庞,落了下来。
崔景昶眼眸微微颤抖,大拇指轻轻替她拂去那颗泪珠:“公主至情至爱,是臣让你为难了吗?”
“不是你,你很好,是我自己转不过弯......”姜疏桐没敢睁眼,“说是让你们尝尝金玉醉,倒是没分给你们多少,都我一人喝了,改日定当还你们。”
“好啊,待臣休沐时,陪公主喝个尽兴。”崔景昶额外温柔。
姜疏桐摇摇头:“他不让的。”
“谁?”
“暗卫,最小气的那个。”姜疏桐忍不住小声嘟囔。
两人都没听清,但大多都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
这般娇气可爱的姜疏桐,崔景昶倒是头一回见到,又恰逢定下了婚约关系,崔景昶亦敢大胆的看着她,宠溺笑着,到觉着越看越看不够。
“公主,到了。”外边青竹道。
姜疏桐睁开眸,对崔景昶道:“你不必下去了,过会让车夫送你回府吧。”
崔景昶点了点头:“公主,晚安。”
“晚安。”
一下马车,姜疏桐便看到了姜泽言站在他府前,翘首以盼看着姜疏桐:“回来了?”
“二哥。”
崔景昶见状,便下了马车,朝着姜泽言见礼:“给谦王殿下请安。”
“不必客气,”姜泽言笑了笑,“崔少卿,本王寻你有话要说,你随本王入府稍做休息可好?”
姜疏桐酒醒了:“你寻他作甚,是哥哥嘱咐的?”
“我作为你二哥,自己想找未来妹婿聊聊不行吗?”
“父皇母后多有考验他,你找他聊聊可以,莫再为难询问他了。”姜疏桐不愿因这桩婚约,让崔景昶太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