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逸看着姜疏桐,心紧紧揪着。
姜景行在姜疏桐身旁护着她,他们二人的踪影,没逃过后面贺绥和萧决庸的眼睛。
贺绥即刻下令弓箭手朝着姜疏桐和姜景行那边射箭。
萧怀逸见状,顾不了那么多,直直拦在弓箭手和两人之间,让弓箭手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姜疏桐注意到那些弓箭手,抬眸,便看到萧怀逸死死盯着她。
姜疏桐驾马过去,与萧怀逸离得更近一些:“好久不见,萧将军,你有什么想同本宫说的吗?”
萧怀逸喉结微动,想出声却出不了声。
姜疏桐眼眸有些湿润,被她强忍着酸涩,朝着萧怀逸笑了笑:“西王庭的二殿下好本事,卧薪尝胆,可是想比之昔日越王勾践?不过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说完这句话,姜景行赶紧拉着姜疏桐往后退:“你离他这么近,他把你拐走了,孤上哪寻去!”
叛军的弓箭手唤了角度,绕开萧怀逸朝着他们射箭。
姜景行警惕发觉,拉着姜疏桐躲开。
“后续作何打算?”姜疏桐暂且收了心思,问姜景行。
姜景行抬眸看着萧怀逸和后面未曾动手的萧决庸和贺绥:“不宜强攻,待林秉主力军赶来,我们突围,从北部上通州。”
姜疏桐了解之后,收了剑,冷眼看着对方的弓箭手,与自己这边带来的弓箭手一同挽弓射箭,朝着叛军那弓箭手射去,拖住那群弓箭手的动作。
萧怀逸红了眼眶,却强忍其内心的崩溃和无奈,举着长枪继续向前进攻而去。
姜疏桐对准了他,一箭一箭又一箭,射的时候她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可动作却丝毫未曾犹豫。
萧决庸见情况,为护萧怀逸,派了弓箭手主攻姜疏桐这边,弓箭手有盾牌,倒无妨,只是姜疏桐没有,她身旁叛军射过来的箭是最多的,还好有司癸一力抵挡住了。
“杀!”
林秉带着主力军也赶了回来,乌泱泱一群人直冲向叛军。
萧怀逸见情况不对,猜想到姜景行弃了边疆城池,目的达到,他也没想恋战,带着人慢慢退了回去。
别看萧怀逸现下是退了,但这块地方还是拿捏在他手上,西王庭总会攻进来,且边疆的百姓早就在他萧怀逸的控制中,姜景行带着大军只有逃窜的份。
可萧决庸却是不甘,忘了穷寇莫追的道理,私自派了人一路继续进攻姜景行他们。
最后上了套,让埋伏在暗路出口的薛伯他们数十人出了手,上演了一部《江湖中人的血腥》,配合着骁武军,让萧决庸的人有去无回。
......
大军安顿在通州之后,西部彻底失守。
合州往北即是通州,通州再往北,就是金州,梁州,还有长安城。因此通州至关重要,绝不可失守
姜景行寄信给援军,让乔彦旻在合州往东的下一座城池——培州驻扎,严防他们继续进攻。
合州往南是长江,渡河南边宁帝已然下令,让各州州牧全力警惕。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暂时回归安静。
司庚又来请姜疏桐回京,姜疏桐要留在通州,姜景行死活不答应。
“你姑娘家家的,成何体统?”姜景行无奈。
“要不是本姑娘及时救你,你就被萧怀逸擒走了!”姜疏桐据理力争。
“一码归一码,那是事出紧急,现下是堂堂正正的打仗了,不一样。”
“我与你同出三师,从小军事谋略,我亦不输你啊。”姜疏桐反怼回去。
“不是,你是公主欸,我们男子被抓,不过是一死,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被抓了,清白,清白就没有了!”
真是够封建的,姜疏桐还要开口,姜景行直接拿吃的堵住她的嘴:“父皇派司庚接你回去,说母后担忧,你必须回!”
姜疏桐看了看一旁的司庚,嘟囔:“非得回?”
司庚点头。
“非得现在?”
司庚再次点头。
“陛下吩咐,公主不回,就打晕了带回。”
姜疏桐沉重叹了口气,咀嚼完嘴里的东西,认真看着姜景行:“哥哥.....”
姜景行笑着揉了揉姜疏桐的头:“哥哥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帮哥哥给母后道个平安好不好?”
姜疏桐垂下了眸,想说的话还是没说出来,犹豫良久,最后还是淡淡应下:“嗯。”
......
上了回长安的马车,姜疏桐身后跟着薛伯等人,毕竟姜景行先头才吃奸细的亏,姜疏桐也不愿把他们交到姜景行那边,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自顾自带着一同回长安。
军里的奸细,例如谷参谋等所有跟萧家有关的、是被萧家提拔的人,自然都暴露了,在边疆之时,便被林秉控制住,此番尸首全然挂在通州的城墙之上。
姜疏桐回长安之时,在一个人在马车里,缩在一团,眼泪止不住往外掉。
她本以为得遇良人,相守一生,白头与共,却没有想到上天跟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车帘微微掀起,外面的路上姜疏桐可以看见遇到许多畏惧战乱的人往北走,想寻一处安宁之处,个中滋味,亦不好受。
“白梅,你的伤好了么?”姜疏桐微微启口。
“好得差不多了,殿下。”马车外传来回应。
“司庚大人,父皇查护国寺资产查的如何?”姜疏桐问司庚。
司庚道:“陛下的人暗中探查,发觉他们另有搬运迹象,将计就计,最后一举拿下。”
姜疏桐松了一口气,终于有个好消息。
“公主不问问我什么?”司癸开口。
“你......为什么是癸?是因为武力值最弱吗?”
司癸无语,他就不该问这句话。
“司癸武力值仅仅排在司甲之后。”司庚率先回答,“不过因为他话多,因此不被陛下重用,排在最后。”
“原来如此。”
......
西部益州,御赐的西部节度使的牌匾被下了下来,摔得稀烂。
南宫许从西王庭悠悠赶来,路过城墙下面的一具一具死不瞑目的战士,他眼里是血腥、嘲讽到极致的笑容。萧怀逸整顿所有的兵马,寄信去大瀛各州的暗桩,让他们借机挑起民乱。
虽姜疏桐把他们藏金地点从国师那边问了出来,但合州资源颇丰,他们倒是不必担忧粮草,一心扑到进攻上面即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