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诗是我的药
诗是人类语言所能达到的最美、最远的边界。
是的,我一直在试图触摸它。
变革时代,经济大潮冲击世界,也冲击人心。一个真正的诗人,活在这样的时代,是尴尬的,孤独的,甚至是痛苦的。相对于麻木,痛苦是高贵的。一个真正的诗人必有着独立的人格,他不群,不怨,不自命清高,也不妄自菲薄;他有着海一样的胸襟和婴儿般的眼神;他站在那里,站在滚滚红尘之中,本身已是风景。
只要人类社会存在,诗歌就不会消亡,但诗歌不会也不必成为人们生活中的热点甚至沸点;诗歌从来都是少数人的精神反映和寄托,她的高贵正在于她的孤独。
一个普通人的一生将被世俗彻底笼罩并覆盖,但一个诗人却不同:在某些时刻,他会独立出来——成为他自己,成为诗歌的一部分——无须挣扎,只是跳脱;他还渴望将手中的火把举得高些,再高些,除了自己以外,也尽可能地照亮世界、照亮更多人的道路和生活。
从第一首诗《祭》在《诗神》(河北《诗选刊》前身)发表开始,屈指算来,我的诗歌创作时间已有30年了——如果算上对格律诗词的研究和创作,那么这个时间还要更长一些。没错,如果你问我,对我新诗创作影响最大的人是谁,我会告诉你是李白,更是杜甫,还有李清照、辛弃疾和苏东坡。是的,中国传统诗词给我新诗创作带来的影响,甚至出乎我自己的意料。
自从有了手机以后,我的大部分诗歌都是在手机上写的:乘公交写,挤地铁写,蹲马桶写,正在用餐的时候突然来了灵感,也会立马放下筷子拿起手机,写下来——特别是清晨醒来那第一个瞬间,肯定是属于诗歌的。
我经历坎坷,所幸有诗歌一直陪伴,曾几何时,我的生活乃至生命都被诗歌充斥并充盈着。新世纪的近20年来,我坚持或者说习惯了在博客上写诗——后来又有了微博和微信——我的诗歌总是第一时间就到了读者那里,在被他们誉为“神圣的早餐”的同时,我也常常第一时间收获那些来自读者、来自火热民间的最真实的反馈——我把这些视为生活和诗歌的最珍贵的馈赠,也常常在诗歌里默默打量并用心抚摸“人民”这个词……
有朋友见我几乎每天写诗,有时一天写好几首,就问我:你老是写诗做什么呢?这真是个问题。
我为什么写诗?
坦率地说,我早年写诗,是出于虚荣,后来则是惯性驱使,一阵子不上《星星》,不上《诗刊》,就很焦虑:我该不会被读者、被诗坛遗忘了吧?
离开《人民文学》杂志社以后,有五六年时间,我完全远离了诗坛:不投稿,不参赛,不参加任何诗歌活动——但我一直在写,不是为写而写,而是用诗歌真实记录我的生活、我的苦难和我的幸福,感知并记录这真实的人间。
2008年汶川地震,我在地震中复出,连续在《人民文学》和《诗刊》发表诗歌,并于当年参加了诗刊社第24届青春诗会,且正式在文学界启用笔名鲁克——许多人以为我是个黑马,新人,都在打听鲁克是谁;次年,《诗刊》“每月诗星”专栏推出我的组诗《苍茫》,同时刊发了著名诗人梁小斌的评论《鲁克的疼痛之根》。那次几个作家小聚,诗人谷禾一见面就跟我说,他的一个朋友从山东给他打电话,说看了这期《诗刊》,看了鲁克的《苍茫》,看哭了……
我记得我端杯时还是笑的,但杯尽时已泪流满面,就因为在这苍茫的、冷漠的世界,被一个陌生人懂……
从那时到现在,又有近十年,我再次远离诗坛,但不曾一天离开诗歌——我一直对自己有句忠告:离诗歌近点、再近点,离诗坛远些、再远些——我一直是一边打拼一边记录,诗歌完全介入、参与并见证了我的人生。在苦难而又不乏幸福的岁月里,诗歌成了我的血、我的泪、我的呼吸。
是的,我的诗歌也见证了这伟大的变革时代,并跟她一起承受,一起成长。
你究竟为什么写诗?亲爱的读者,亲爱的朋友,我现在可以回答您了:
诗是我的药——现在,我希望它也是你的,也是世界的。
《稻谷深沉》这部诗集,就是我献给世界、献给读者的一味药,希望它能给这世界带来一丝温暖,一缕光;希望它能在您的心田种下美,种下爱,种下坚强。
感谢化学工业出版社的鼎力支持!
感谢陌生读者蔡雅杰的长期关注和用心遴选!
感谢扬州市宝应油画联盟著名油画家陆凤翔、孔繁明、徐杏海、陈正国等四位先生为本书提供插图!
感谢每一位读者——你们是诗歌存在的力量和理由……
2017.10.28.凌晨,深圳